陆琪满心茫然，但看着突然闭眼不发一言的人，只得乖乖照做。

彼时，张端林穿着盔甲，光明正大地踏入11楼。

十分普通的医院走廊，光线明亮，分布着许多办公室，医生护士们忙碌地快速奔走着，鲜少有交谈声传出。

过于普通的场景，别说张端林了，正和厉鬼共享视觉的安宁也是一愣，随即回神，“找找神像。”

犹记得女孩说过，11楼供了佛像，因此才能阻挡阴魂进入。

接到指令，张端林迅速移动身形，一间间探查过去。

“吴楠，这是你今天的量，完成之后记得打卡。”

接过西裙女子递来的任务单，被称作吴楠的男子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拿起桌上摆放的试管，仔细核对编码后开始进行检测。

仗着没人能看见，张端林凑近电脑屏幕。

看不懂。

安宁无奈苦笑，“找神像，这些数据我们没人看得懂。”

轻咳一声，张端林离开办公室，继续向内部探查。

一连五间办公室，每间都有一名白大褂，拿着盛满血的试管在努力加班赚外快。

从交接的几人口中的只言片语推测，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当是检验工作繁重，不得已之下分出来。

走廊尽头，是一扇纯白双开门。张端林在门前站定，门后传来怪异的感觉，像逼人跪下叩拜，又带了点慈悲为怀的安抚。而从中传出的腐臭味，正是当时和安宁在楼梯间闻到的味道。

张端林小心地走了进去。

依然是惨白的灯光，正对门的靠墙处，设有一座神龛，上面供奉的神像衣着什么的和其他庙宇里的别无二致。姿势单脚站立，手持法鞭，摆出攻击的姿态。

表情也十分古怪，眼神骇人，嘴角却带着仁慈笑意。

神像前摆放着香炉和燃烧到一半的红烛，没有其他供品。倒是有三个白瓷碗，碗的边沿和底部可以看到暗红色的印迹。

不等张端林靠近观察，一股纯白气息带着血腥的腐臭味，炸裂般朝他涌来，围绕在张端林身侧不断靠近。

条件反射地直起身子向后退，这股气息像是有意识般紧追不放，盘旋追逐着，将张端林紧紧包围，朝神像的方向拖拽。

“大人！”

当厉鬼这么久，平时都是别人躲他。如今反了过来，他成了香饽饽，还被一尊神像看上了。而这气息最可怕的不是异味和它古怪的行径，是接触之后，张端林像是变成了一个普通人，无法调用任何阴气，只能被裹挟着向神像靠近。

现下，气息开始腐蚀方才安宁用黑色符箓设下的屏障。

在陆琪眼中，安宁正在闭目养神，却突然开口，不知在和谁对话。此刻更是双眼紧闭，手势翻飞，只听一声暴喝。

“破！”

随着安宁的声音落下，缠绕在张端林全身的气息断裂，飘散在空中。

咔哒。

紧闭的大门打开，西裙女子端着银白托盘走了进来。

仔细将托盘中的血浆倒入碗里，恭敬地跪下叩拜。额头抵在地上时，嘴里喃喃低语，不知在念些什么。

“来都来了，还回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