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缨儿。”凌悦璐赶紧出声叫喊,就怕聂缨白是因为今日的事情而不开心。
凌悦璐的声音唤回了聂缨白的神志,聂缨白立刻调整好的心情和表情,乖乖的应声,“娘,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女儿被人欺负了,当娘的肯定担心啊,还不能来看看啊。”凌悦璐走过来在聂缨白身边坐下,“你刚刚在想什么呢?看着像是在发呆,还是在为今天的事情不高兴?”
“你都说是发呆了,哪里会知道在想些什么啊。”聂缨白收回手,干脆倚靠凌悦璐身上,“倒不至于为了今天的事情不高兴,也就是失望多一点。”
“真的?”凌悦璐稍稍低头仔细看了看聂缨白的表情,发现她确实不像是在生气的样子,“我们家缨儿就这点好,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从来不把不相干的人和事情,放在心上太久,整天乐呵呵的,真好。”
聂缨白微微一笑,虽然并没有多不高兴,但是多少有些提不起兴致,只是不想让凌悦璐看出来,尽量表现的和平常一样。
聂缨白自己没有什么想法,对她来说也就是两个不相关的人,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太把她们放在心上,不是浪费了自己的感情吗?不高兴了一天后,就把她们抛在了脑后。
而其他人则是开始替聂缨白出头了,先是凌悦璐去了几个宴会,宴会上就不当心的提及孙家这次宴会的事情,重点提及了这对母女表里不一,私下里其实特别看重身份权势,对于平头百姓,那是一点好脸都没有。
而聂于远和聂安朝特意去好友家,看了好友收藏的藏画,对于旁人的画都是中肯的评价,唯独在提到孙大家的画时,言辞变了变,虽然没有明说孙大家的不是,不过对比起其他人的来,就显得有些暧昧了。
另外还有王征,因为孙家在宴会的请帖上做手脚,本来这事就是大家私底下的手段,大家都知道但不会拿出来说罢了,王征特意和丞相还有王夫人说了这事,这两人在旁人递帖子的时候都会提一句孙家的事情。
一时间大家都知道了孙家做事不地道的事情,基本上长安城里的人家都知道了,这孙夫人和孙小姐怎么肯呢?正打算也做点什么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打击落在了孙家头上。
傅衡时在宫中闲暇的时间,邀请了几位大家进宫赏画品鉴,其中还有如今在大秦最闻名的齐澜齐大家,齐大家的画技是众人公认的第一,而且眼光独到,总是能看出画中的玄妙。
这次傅衡时特意准备了不少大家的画,一同品鉴观赏,吸引了不少人对此事的关注,更好奇的是这次品鉴的结果,陛下到底对谁的画更偏爱。
陛下偏爱的当然是齐大家的画,最讨厌的就是孙大家的画了,只看了一眼就说这幅画匠气太重,并没有用心在画本身上,只是在炫技罢了。
旁边的齐大家也跟着附和,说孙大家的技艺已经许多年没有过精益了,这些年只一心扑在给自己经营名声上了,技艺不要说进步了,没有退步都已经是奇迹了。
最后傅衡时只留下一句评语,这样的人已经不配称之为大家,只是一心扑在名利上场,冠上大家之名的泛泛之辈罢了。
傅衡时的一句话,就是给了众人信号,这两天还热衷于出门的孙家母女,一扭头就成了过街老鼠,现在只能窝在家里,深怕出去了就被人指指点点,原本还想给女儿找个不错的人家,继续给家里带来好处的,现在也无人问津了。
最倒霉的就是孙大家了,一听说傅衡时和齐大家的评语流传了出来,当即就病倒了,事发多日以后依然躺在床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聂缨白回过头来才发现,孙家都已经要在长安城待不下去了,已经准备要卖了宅子回老家去了,不过因为事发突然,宅子的价格卖得并不高,孙家这些年的钱,又都用在平日里充当门面上了,如今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