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芙蕾下意识翘着唇瓣嫌弃,“滚,脏兮兮臭烘烘的,我才不要你扶!”
少女声音脆生生的响亮,柔软却任性。
话是这么说,在士兵即将沉默收回手时,她又慌慌张张揪住他的袖口跳下来,微微一个踉跄,少女顿时又大不满,“你——!你到底会不会扶人啊,我差点扭到脚了!”
逮捕队的士兵:……
他们并不说话,只遥遥朝着两个看守员一颔首,然后就迅速回了机甲,启动离开。
机甲启动的冷风裹着极地星的冰风,转瞬就冻得舒芙蕾哆嗦起来,她唇瓣颤颤,鼻尖红红,漂亮的眼睛水润润的好似立马要哭出来。
两个看守兵还处在震惊中,这就是他们要接的“犯人?”
一个看上去对于自己的处境还一无所知的娇气大小姐。看起来愚蠢,但实在美丽。
一时间都有些沉默,这样的大小姐,被送到极地监狱,极地监狱大多都是穷凶极恶的男犯,就算他们不出手,恐怕她自己也能先崩溃。
除此之外,他们还得担心,这样的美貌,会不会引得那些罪犯发疯。
算起来竟觉得有些烫手山芋了。
他们还没说话,舒芙蕾先发现了他们,少女瘪着嘴,明明这样狼狈,语气却仍旧颐指气使,凶巴巴地控诉,“你们,对,就是你们、你们还不带我进去安置,是想冻死我吗?!”
“哥哥就是让你们这样照顾我的……阿嚏…”话没说完,舒芙蕾就打了个喷嚏,少女的脸被呛得通红,顿时咳嗽起来,美丽的眸子湿漉漉的,像是沾了水露的蔷薇。
看守兵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被少女的娇斥声掐断,他们听见这话都惊呆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是给他们安排这件事的人,一定不是这大小姐的哥哥。
“你叫什么名字?”看守兵问。
舒芙蕾不屑回答他们这等看守监狱的下民这个问题,编贝一样的齿被冻得不住颤抖。
她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骄矜的眼尾略略上扬,即便是这样不雅的动作,有她这张脸顶着,竟然也显得可爱。
舒芙蕾忽然想起什么,摸到了腰间的一块牌子,是被士兵逼着挂上去的,这样一个好像认罪似的东西,舒芙蕾多看一眼就格外恼怒。
被冻红的纤细手指,把东西笨拙拽下来,手指尖颤颤的,然后重重地朝着他们扔过去。
但是舒芙蕾没吃饭,动作幅度挺大,结果却扔在了自己的脚边不远处。
看守兵都差点气笑了,嘴角齐齐抽了抽。
声音也冷了下来,“再问一遍,犯人你叫什么名字?”
“利维.舒芙蕾。”
“舒芙蕾是吧?你——”看守员话没说完,就见鬼似地回头,看向了声音来处,这并不是少女回答的。
两人刚刚沉浸在震惊中,都没有发现,原本要离开的埃尔维斯竟还在原地。
而也就转瞬的功夫而已,他们谁都没察觉,刚刚少女丢出来的铭牌已经到了埃尔维斯的手上。
一等哨兵的实力,非常可怖,嘴上说着害怕,但他们心里对于这种力量也是绝对崇拜的,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心惊。
究竟是什么时候?
然而男人指尖玩转着铭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久远有趣的事情,唇角流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舒芙蕾。”几个字仿佛从他的齿缝缓慢研磨碾过。
舒芙蕾这才注意到站在廊柱边气势凛然的男人,对方身量很高大,匀称挺拔,宽肩窄腰。
此刻手指尖挑着一根长鞭,墨色碎发压在半弧形的高挺帽沿下,在眉眼处打下一片阴影。
他说名字的时候,有一种令人不喜欢的轻佻意味。
别人喜不喜欢不知道,但是舒芙蕾不喜欢。
她蹙了细眉,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把自己铭牌捡过去的。
人在屋檐下,可是舒芙蕾向来不会低头,她嚣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的。
舒芙蕾冻得哆嗦,但是大小姐的高傲仍旧努力维持,她扬了扬雪白精致的下巴,“你是谁?”
“谁允许你直接叫我名字的。”
两个看守兵抽了口凉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阻止。
就听埃尔维斯笑道,“看来大小姐还没认清楚她的处境,把她带进来。”
埃尔维斯笑的时候一般没什么好事,尤其是这种说不出是冷笑还是什么的语气,两人恭敬低头,上前去压住舒芙蕾。
舒芙蕾很快尖声,“谁让你们碰我的!你们这些贱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自己会走!”
看守兵的耳朵被刺得嗡嗡叫,在听见埃尔维斯的命令之后,就明白这个犯人要走正常程序,他们不比逮捕处的怜香惜玉,所以对于舒芙蕾的吵嚷根本熟视无睹。
舒芙蕾又冷又饿,她根本挣扎不过。
但是身为贵族的高傲让她又不能忍受这种轻慢,一路上吵吵闹闹。
她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哥哥不是安排好了吗?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这样对待,一定,一定是这些混蛋阳奉阴违,故意这样的!
舒芙蕾被直接带进了审讯厅,每个犯人到极地监狱,都需要在这里登记。
舒芙蕾被带进去的时候,埃尔维斯已经调动光幕,查询到了犯人的一切信息。
[利维家族,贬为平民,主谋处死,女子下狱,男子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