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芙蕾开始变得有些紧张,她手撑着岩壁,扬声,“有人吗?”
“凯特?波力?”
可是声音就好像沉入冗长的井底,只幽幽地荡来回声。
舒芙蕾又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石门,根本就打不开。
舒芙蕾攥紧手心,不得不干脆往前走,灯光昏暗,舒芙蕾走得艰难。
她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了一只黑色手电,这是埃尔维斯留下的东西,她怕放在牢房被人拿走,所以随时都带在身上。
拿出来时,舒芙蕾看着手心的东西,有些不自在,怎么总是能想起埃尔维斯。
她随意问过凯特他们,可是他们也不知道埃尔维斯去哪里了。
舒芙蕾打开手电,明亮的光线瞬间将整个石廊照得透亮,冷风冲面而来,舒芙蕾下意识抬手遮住了脸,冰寒的风针刺一般,差点将她整个人都吹走。
该死的,这究竟是什么破地方!
那两个看守兵,为什么要骗自己?
舒芙蕾低头看,地面都是凌乱的碎石,角落里还有积着灰尘的蜘蛛网,舒芙蕾抬手扇了扇鼻尖的沉闷味道。
她顶着风继续往前面走,这似乎只是一条单纯的石廊,直到舒芙蕾特别艰难地走到尽头,她看见一道打开的石门,进去之后舒芙蕾差点失声叫出来。
她手紧紧地抓着石壁,立刻后退,心悸顷刻之间袭来,舒芙蕾心头狂跳。
刚刚门口那边的长廊还有灯火在,可是这里却一片漆黑,如果不是她手里拿着手电,说不定就迷糊地摔下去了。
这石门的这里,对面竟是直通一个崖底的激流瀑布!
冰水洒溅,冷风倒灌,风力几乎攥得人要回去,舒芙蕾紧紧地攥着手电,立刻跑出了这个石房。
可是外面就是光秃秃的石壁长廊,她无处可躲无路可去。
即便身上穿的是恒温保暖的衣服,但是在这种冰风刮蹭之下,舒芙蕾也觉得每一道风都像刀片一般要将皮肉削下来。
她牙齿止不住地发抖,手指僵硬得很快就要拿不稳手电。
舒芙蕾抬头看去,空荡荡的石廊,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
她这时候终于清楚地明白了一点,骗她来这里的人,是想让她冻死在这里。
舒芙蕾重新踉跄着赶回了刚刚进来的那扇石门处,这边距离崖边瀑布远一点,可是随着夜色加深,整个石廊都越来越冷。
岩壁上已经薄薄地积了一层霜雪,再过不了多久,整个长廊或许都会封冻。
舒芙蕾贴着一处墙角,抱着手电蜷缩成一团坐下,觉得自己的思绪都似乎变缓了。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身上的肌肤变得冰凉。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看守兵想要自己的命?
然而在这个时候,舒芙蕾向来不怎么爱思考的脑袋,却似乎被点通了什么。
这里不是哥哥给自己安排的监狱,也没有人受哥哥所托照顾自己。
那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到这样的监狱来,她是被逮捕处的人送过来的,谁能要求逮捕处换地方。
而自己已经到这里这么糟糕的地方了,还有人想杀掉自己。
舒芙蕾无法相信,是和他们家敌对的家族吗?
自己得罪的人是不少,可是至于追杀到这里来吗?
舒芙蕾想不明白,她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但是手指也仍旧不能抑制地变得麻木失去知觉。
她就要死在这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