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员外听得身躯不由一震。
可能连沈冲也没发觉,自己站上来的一刻,给了众人一种特殊的安全感,那种让人奔涌着跟随欲的安全感。
沈平凑近沈冲身侧,小声说道
“二哥,说得好好的,吓唬人家做什么?”
沈冲也学的鬼祟起来:“哪里吓唬了,这是真的!”
沈平一挑白眼。
“适才听到陈员外讲到,杨村畏惧贼人手段,养虎为患,最终自食恶果,几乎无人生还,现今轮到南庄了,如果同样畏惧,下场会如何?各位,自己想想就知道了!”
台下议论声起,不过大都意念坚定,沈冲转身面向陈:“员外,那么……我就把人带走了?”
陈拱手别过:“粮食车帐已经安排妥了,随您调用!”
沈冲左手挥过,翻身上马走在前面,老五招呼着众人跟在马后,粮食车帐走在队伍中间,向南山进发。
途中,沈冲招呼老五过来说话。
“这陈员外还算是商界良心啊!”
老五是听得一脸木然。
“你看啊,又是出钱又是出地,掏空了家底也要守护地方,真是义商啊!”
“嗯,没错儿!”老五做得一脸怪相:“您就接着按他演绎的方向去想就对了!”
沈冲不悦道:“你在那儿阴阳怪气的做什么?”
老五这才正经起来:“你真以为他掏空了家底?”
沈冲拧头疑惑地看着老五。
“我刚问过了,这些乡勇在陈员外的东苑可是好酒好肉,再看看给咱的粮食,都是啥?馒头咸菜!”
沈冲斥责道:“给你四菜一汤,你带得上山?”
“那些咱不敢想,那腌肉、肉干总不难准备吧?”
“或许是时间匆忙,来不及准备!”
“人家是想告诉众人,跟着他有肉吃,跟着您没有,且不想您大获全胜!”
“荒谬,不想我等获胜,他搞这些名堂做什么?”
“二哥,您听好了,我说的是不想我们大胜,但是可以险胜、惨胜……”
沈冲不想再听,老五凑了上去:“您知道为什么要在您面前装出一副家底掏空了,没钱了,尽力了的样子吗?——因为他怕你剿了山贼,顺手带人把他家一并剿了,他是既要用你,又防着你;既要众人听你的,又怕众人完全听从于你!”
“刚才我找那厮要了一份名单,对方来不及准备,所以一并交了上来,名单上有一百八十余人,而这里只有一百五十二人,剩下的三十人哪里去了?”
沈冲盯了老五一眼,也跟着暗自揣摩着。
“那东苑四门把守的护卫,个个都像是练过的,哪里来的?他怎么不把他们交给您呢?再看看后面这些,虽然看着也有些力气,大多也就是乡民而已!”
“人生不易,孰能无私?”沈冲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