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要把你家那个小公子,卖给都城的黄老板?”
林大虎坐在自己的虎皮椅上,半躺着,嘴里叼着根草,半睁着眼睨着不远处跪着的王杨氏问道。
“啊……啊,这沈确是老爷子不知从哪里带回来的便宜孙子,上次黄老板要买我家公公的一个药方,老爷子带着去了,这不……这不前些日子找到我了说要让沈确去服侍黄老板,哪成想我和老爷子说老爷子不同意,这沈确……竟闹着投湖……就……”
王杨氏看着身边六七杆枪对着自己,哆哆嗦嗦地跪伏在地上,磕磕绊绊地说着。
当然了她自然是不敢说自己收了人家小黄鱼非要将人绑了去,沈确这一死小黄鱼又被抢了回去。谁知道峰回路转这沈确竟然在棺材中醒过来了。
也不知道这土匪问这个干什么。
“好一个逼良为娼的毒妇,你还真是心黑手狠,我还听说你家公公死了你说要拿草席裹了扔了?”
林大虎坐起身来看着堂下这个不老实的妇人,气愤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虎皮椅把手。
“冤枉啊,冤枉啊,家中儿子现在还欠着赌坊钱,实在没有钱财再给公公置办葬礼了啊!幸好老爷子在祠堂宗庙还有些地位,这才料理了身后事啊。”
王杨氏闻声伏的更低了,全身都在颤抖着,带着哭腔说道。
早就听说老爷子和山上的土匪有交情,看来这个事情不是空穴来风啊!
“那你倒是说说,这个沈确,能卖多少钱啊。”
林大虎刚想发作,便看到门外边商老四朝自己比比划划半天,她恶狠狠地瞪了商老四 一眼。她心底暗自想着这件事结束之后,这个毒妇休想好过。
“十……十条小黄鱼。”
王杨氏听到土匪这样问话,一时之间拿不准这个土匪到底想怎么样,试探着抬起头来,磕磕绊绊地说。
只是这句话也不是实话,黄家承诺的是十五条小黄鱼,万一这土匪要把沈确真卖了,自己也不能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是吗?”
林大虎掏出自己腰间的配枪,看着王杨氏眼珠子乱转的样子,她坐在这么远的地方都听见这个娘们心底算盘珠子噼里啪啦乱响了,随即漫不经心地给配枪上了膛,似是自言自语道,
“想好了再说,那把你宰了,这些小黄鱼可就都是我的了。”
“十……十三条?”
王杨氏恨不得把地刨个坑把头埋进去,自己怎么忘了,这上面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可是……可是自己也不能和钱过不去啊。
“行,不说实话,来人,把她给我毙了。”
林大虎摆摆手厉声说道。
“等等等……等一下!十五条!那黄家应允我十五条小黄鱼,另外还了我儿子的赌债。”
王杨氏见自己被拎起来马上要拖出去了,赶紧高声呼喊着。
“行啊,站在我的地界还敢忽悠我,你这恶婆娘还真是视财如命。够坏。那就……先拖下去关着,我再想想。”
林大虎站起身来双手叉腰,脸上饶有趣味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婆娘,冷笑着挥挥手。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这么着,你要是同意,咱们把沈确卖了,小黄鱼归您,让黄家把我儿子赌债清了,您看怎么样?”
王杨氏感觉事情似乎有转机,赶紧快速挣扎开愣神的土匪,连滚带爬地爬到了林大虎脚边,拽着她的大衣衣摆恳求道。
“这个嘛……”
林大虎挑眉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余光看到了门口商老四比了个3,她知道这是可以的意思,于是故作深沉地说,
“你,滚回去,告诉那黄老头,二十条小黄鱼拿来,人就给他。”
沈确和商老四站在门外看着被拖走的女人,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