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说出了她认为的事实。

白连云勾了勾唇，又猛吸了一口烟，却因为不熟练，被呛到，咳了好几声。

他缓缓道：“我确实配不上石林晚。”

石泠泠：“……”

石泠泠又看了一旁的白连云一眼，察觉到对方没什么情绪波动，这才继续说。

“你没办法给我们家带来任何利益。你只会拖累小晚。”

“趁着父亲还没动手，赶紧走吧。不然之后只会留下痛苦的回忆。”

白连云明白石泠泠的意思。

石泠泠觉得把自己赶走是为了自己好。

可他偏不！

白连云故意道，“季星河也没有给你们家带来利益啊。季星河可以，我却不行？”

“大姑姐，你真双标~”

石泠泠却突然一改目光。用怜悯的眼神望住了白连云。

她无比正色道。

“就是因为爸爸没有带来利益，所以才会把你赶走啊。”

这下轮到白连云哑口无言了。

刚还满脸的笑容，这会儿同石泠泠落下的声一起退潮。

他沉默地蹲到地上，低着头看人行道铺满的红砖。

石泠泠没有再说一句话。

她把保温袋留在了白连云旁边。

在路边随手招了辆出租车，离开了。

白连云很聪明，比她聪明得多，所以能看穿她的本质。

她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她知道，不聪明的人，听话就好了。

听父亲的话，爷爷的话，爸爸的话，万征高层的话，群众的话。

既然爸爸说过，门当户对才是正确的，那她就会去相信。

仅此而已。

其他的，石泠泠的想法，那都不重要……

——

白连云在路边抽完了一整根烟。

想了一下，他还是提起了那袋保温袋，往万征走去。

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在石家，利益就是那本难念的经。

石黎当年为了让季星河过门，夺取了老爷子的全部权力，掌握了家族的话语权。

现在，季星河居然做出了同老爷子当年一样的行为。

教导自己的后代，要以利益联系婚姻。

是季星河后悔了？

还是说这几年的锦衣玉食，改变了他的本性？

他想不通。

但又能理解。

有钱人总是希望更有钱的。

客观上来说，他的条件，奋斗到中年都不一定能拥有与石家匹配的资本。

站在万征集团的门口，看着那感觉发着光的大厦，他突然就感慨了一句。

“这真的是客观意义上的配不上啊……”

“什么配不上？”

霍青阳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冒了出来。

白连云顿时一激灵。

“我草，你怎么走路不出声呢？”

霍青阳：“我刚在你背后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啊。想什么呢？”

白连云面无表情道：“想你老婆的未婚妻。”

霍青阳：“？？？”

白连云看他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只觉得真不争气。

“霍哥，你丢不丢人啊你，还得我助攻？”

白连云抬了抬自己手上的保温袋。

“你老婆的未婚妻送的外卖被我截胡了，你喝不喝？”

霍青阳神色紧张的夺过那袋子，拉着白连云，迅速到楼上的休息室去了。

“靠。你什么时候跟石泠泠这么熟了？还帮她来联络感情？你不是我的好兄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