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陇西侯夫人,我是陇西侯夫人的儿子,冯姨娘是奴才,不是我娘;
“陇西侯府以后都是我的,陇西侯夫人说所有孩子捏起来都比不上我。
“二姐姐每月会额外给我银子喝酒,这钱不能给商好好拿去贴冯家。”
到了陇西侯府发月例的日子,商璜按照上个月答应的那样,说了伏绾让他说的话。
一开始照上个月一模一样地说,伏绾说他不动脑子,让他重说。
他想了想,可能因为冯姨娘已经和野男人私奔了,不会拿钱贴冯家;
于是就把最后的“冯姨娘”改成了他亲姐姐的名字。
伏绾满意了,他才能跪着从伏绾手上接过这个月的酒钱。
商璜火急火燎打开钱袋,发现银子数量不对。
“姐姐,上个月说好的五十两,怎么变成三十两了?”商璜望向伏绾。
伏绾少不得挤了点眼泪出来,哭诉道:“还不是你那‘好姐姐’。
“就这三十两,都差点没了呢!
“她知道我每月多给你五十两喝酒,哪有不来闹的?
“每月五十两银子,她先要分走三十五两,只给你留十五两呢!
“我好说歹说,说弟弟还小,又没了亲娘,多给点钱怎么了?
“这才给你多争了十五两来,你三十两,她二十两。”
商璜一听,就急了:“我就知道是她!
“我找了她几次,姐姐你猜怎么着?
“她连门都不让我进!让丫鬟拿着扫帚赶我走!
“还说什么‘男女大防’,你都不知道她……
“跟亲弟弟倒讲起‘男女大防’来了。”
商璜并未细说伏绾“不知道”的部分,又埋怨起伏绾来。
“我说二姐姐,你也真是的,你怎么老让她欺负?
“长幼有序,你是她姐姐,如今又帮着母亲管家,你该硬气一点啊!
“她要钱你就直接给了?”商璜说道。
伏绾擦了眼泪回道:“不然呢?我有什么法子。
“都说了嘛,不顺她的心她就要写信给父亲告状。
“她可精着呢,不说我当家管不住钱;
“只说‘二姐姐天天给璜儿喝酒,想故意搞坏璜儿的身子’、
“‘二姐姐仗着自己是嫡女,看不起我和璜儿是庶出的’。
“陇西侯府谁不知道,父亲最疼她了。
“别人嚼舌头根子编排人还知道编个证据;
“她上下嘴皮子一碰,父亲立马就信。
“我当家是不假,但也不过是帮着母亲打打下手。
“家里情况你是知道的,母亲骂我,下人顶多看笑话;
“她要是敢规劝你姐姐,那起子小人不得闹翻天;
“说‘主母给庶女脸色’、
“‘主母仗着娘家威风欺负人’……
“这府里除了爹,你姐姐把谁放眼里了?”
商璜连连点头,眼睛可就不住往门外瞟。
伏绾知道他拿了钱必去外面喝酒;
如今耐心已到达极限,也不强留他;
只嘱咐了让他保密,别跟商好好提这个钱。
实际上商好好哪知道这事?
更没有分走二十两。
但商璜信以为真。
加上商好好霸占了二人从小住的大屋子,又比他多五个丫鬟,他怎么能不恨得牙痒痒?
每每从商好好院子前经过,他都要啐上两口;
有时候商好好在里面,他就故意放开声骂两句。
开始,商好好还出来和他对骂,后来因为怀孕,身体越发不舒服,懒得和他吵。
实际上这两姐弟只要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对质一番,伏绾的低劣谎言就会不攻自破。
但伏绾怎么可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让二人分开住、区别对待、减少酒钱、安排丫鬟阻止二人见面……
种种手段,都是为了防止他们有对质的可能。
如今两人虽然偶尔能见到面,但一见面就吵,已经再也没可能有对质的机会了。
伏绾自然乐得清闲,不再把心思放在阻隔二人见面上。
另一边,商好好对自己的身孕一无所知。
一来月份小,还没到显怀的时候;
二来她除了偶尔恶心外,没有特别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