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刚痊愈便这样放纵,会再次生病的;
“若殿下在我府上生病,陇西侯府可担待不起。
“夜深了,殿下早点歇息吧!明早说什么也要把你送回宫里。”伏绾冷着脸说道。
“姐姐可是还惦记你那青梅竹马?”元慎心里,仿佛有无边苦涩。
可伏绾头也不回地走了,还从外面关上房门。
她将元慎丢在东厢房,自己则留在门外把守。
有几名心腹怕她累着,她也不肯回去,生怕一个不留神,元慎在厢房出事。
伏绾叹了口气。
这就是元慎。
刚为死去的三名侍妾难过,就迫不及待地搂着她、向她求欢。
也许前世长姐死在东宫后,元慎也曾流过几滴眼泪,然后趴在其他女人身上寻求安慰。
不过元慎来的这一趟,答应她会让她做太子妃,倒是了了她一个心愿。
她在东厢房外守了一夜,一大早便听说姜丞相父子来到陇西侯府;
于是她换了衣服,亲自去前厅表明拒婚的心意;
至于元慎,他一直跟着伏绾,原先觉得自己不方便露面;
后来他在帘子后面,看到姜寒用言语侮辱伏绾,便站出来为伏绾出头。
若说夜里他见伏绾拒绝和他交欢,他还认为是伏绾心里惦记着姜寒;
如今看到姜寒这小人得志的样子,以他近日对伏绾的了解,料想现在的伏绾必定不会再看上姜寒。
实际上,从元慎的角度,伏绾能看上姜寒才是一件怪事。
在他眼里,姜寒无论是样貌还是出身,都远不如伏绾的表弟伏昕。
此时,东宫的人也来陇西侯府找太子。
原来,东宫长史前晚早已看到元慎偷出宫门,连忙派人禀报皇后,又叫了人在后面偷偷跟着。
堂堂太子,哪能真的从宫里消失呢?
太子一夜没出陇西侯府的门,他们就在陇西侯府三个门各派了人把守着;
等天大亮了,诸人才到正门亮明身份,要入府接太子回宫。
东宫人马刚到前厅,便看到姜寒指着伏绾,说她“和太子果然有私情”。
姜寒肯定是不敢说太子的,只敢说伏绾。
姜丞相见儿子如此没规矩,连忙喝止。
东宫长史笑道:“姜公子此言差矣。
“太子探望陇西侯世子、夜宿侯府,乃是过了明路的,陛下和皇后都知情。
“何来‘私情’一说?姜公子此生可千万别去有姑娘的府上作客;
“否则坏您自己名声事小,可别连累人家姑娘被说和姜公子‘有私情’呢!”
长史只是劝诫,让姜寒别乱说话、坏了太子的名声;
可在姜寒听来,仿佛是在讽刺他和商好好苟且之事。
姜寒又气又恼。
他贵为丞相之子,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可对方偏偏是太子的人,他无法顶撞回去。
姜丞相暗自叹了口气,他知道儿子和伏绾的亲事是再也不可能了;
再这样闹下去也不过是丢人现眼,可能连两家多年的情意也要葬送。
姜丞相对元慎和伏夫人行了礼,带着儿子走了。
元慎本想在侯府多住几天,和伏绾多亲近亲近;
可是看到东宫长史带着人来了,他便知道自己得回去了。
临走前,他悄悄拉了拉伏绾的袖子,轻声说道:
“姐姐在家里等好消息,我必定会说服母后让我娶你为妃。
“还有……刚才你到前厅,你妹妹不知怎么来我房间,把我吓一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