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西侯,你是一家之主,你得拿个主意;
“到底是继续偏袒你的小女儿,任由她加害你夫人和我们绾儿;
“还是报官,让司刑寺来处理?”一直未说话的当利侯,开了口。
“这……恕女婿直言:
“若报官,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没面子的可不止我陇西侯府;
“小婿也知,今日种种事端,皆因小婿管教不严,让夫人和绾儿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如……
“先将好好关在房里,停了她的月例,只供给基本饮食,不让丫鬟伺候她;
“等事情细细查清楚了,再……”商扬在战场上都未如此战战兢兢。
“哼,恐怕等侯爷‘细细查清楚’,我女儿和绾儿早被你那‘好女儿’害死了!”大长公主不怒反笑。
“那……依母亲看,此事该如何处理?
“母亲怎么说,小婿就怎么做,绝无怨言。”商扬连连磕头。
“绾儿,你虽还没进东宫,可圣上已赐婚;
“太子妃地位,仅次于帝后和太子;
“这里众人,属你身份最尊贵;
“你又是苦主之一;
“不如,你给你父亲说说,这事如何处置?”大长公主见连太医父女暂时给伏绾解了毒,便有意把事情的主导权交到她手上。
“依我看,以一天为限;
“我只管我和母亲中毒之事,至于她的胎,让她找孩子他爹给她兜底去。
“先按父亲说的,将她软禁;
“到明日酉时,找到她下毒的证据,送官查办;
“若找不到,以后大家相安无事,再也不提此事。
“如何?”伏绾冷笑道。
此话一出,众人皆感慨伏绾“心善”“公正”;
只有连翘知道,伏绾不会让这事查出结果。
商好好的性命,恐怕要到头了。
伏绾有伏家人撑腰,商扬无论多心疼商好好,都只得照办。
商好好被下人拖下去的时候,还在那“贱人”“毒妇”地叫着,相当不堪。
大长公主一行人顺势在陇西侯府住了下来,等此事了结再回去。
伏绾安顿好他们,刚要歇息,丫鬟就说,太子的信到了。
伏绾原想等明早起来再看;
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老是想着元慎的信。
无奈只好起身,披上衣服,一一看完,方才了了心事。
元慎自打离了长安,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给伏绾写信;
诉说当地的风土人情,和自己的思念之意;
少不得还要买些土特产寄回来。
吃的、穿的、玩的、用的,一应俱全。
甚至看到珍奇异兽,也要寄回来。
还是伏昕阻止了;
说“到底是条命,寄回去路上不知道要遭什么罪;
“不如咱们一路带着,等回去了伏绾自然就见到了”。
伏绾相信这话确实是出自伏昕之口——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伏昕就再没喊过她“表姐”或“姐姐”;
都是直呼其名。
她也不恼。
元慎在信中没少夸伏昕。
伏绾会心一笑——
他哪里是夸伏昕,明明是在夸自己有识人的眼光。
毕竟伏昕是元慎亲自挑选陪他上路的。
信中还说,他们路上遇到了水贼,为首的还说“要杀大魏太子”。
幸亏伏昕带兵相救,还歼灭了这波水贼。
南海国附近,水贼确实很多,都是周边小国的;
元慎他们这次遇到的,大部分是黑齿国的水贼。
他们力量并不强大,但是经常骚扰大魏的商船和渔民,烦不胜烦。
朝廷派兵缴了一波又一波,总有的新的水贼出现,根本打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