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宫到前朝、从前朝到百姓,再次议论纷纷。罢黜皇贵妃,乃是立后的先兆。
此时的冯婧瑶犹如当年的许鸣音,春风得意,以为后位非自己莫属;可无论是立后还是晋皇贵妃的旨意,她都没有等到。
“皇上,您答应先晋嫔妾为右昭仪,而后晋皇贵妃;可如今叶雪心已被废,嫔妾……”冯婧瑶再次扯着元慎的袖子撒娇,却被元慎踹倒在一边。
“皇上,您……”冯婧瑶捂着心口,宫人们想将她扶起;可看到元慎盛怒的脸,又都不敢过来。
“你还有脸来讨封!怎么,敢做不敢认?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撺掇你爹的旧部,提议立绾儿为后!”元慎喝道。
“皇上,这事说不通啊!嫔妾提议立别人为后,对嫔妾有什么好处?”冯婧瑶听闻是这件事,暗地里松了口气。
她只当是皇上不知在哪儿受了气,拿她撒气罢了。
“你们装作提议立绾儿为后,实则是仿孝景王皇后与栗姬之事①,捧杀绾儿;
“设计让朕误以为绾儿觊觎后位,好为你登上后位扫清障碍!你要害她,朕偏要抬举她!”元慎大怒。
冯婧瑶在地上跪好,惶恐道:“皇上此言折煞嫔妾,嫔妾平时看的书,都是关、关于风月之事,于史书上并不通;
“皇上所说的什么‘王皇后’‘栗姬’,嫔妾更是闻所未闻。皇上明鉴啊!定是有贱……小人暗中陷害嫔妾!”
元慎冷笑道:“婧瑶‘于史书不通’?朕看你通得很!这次上奏的,可不只是冯迁明面上的旧部,还有三名是前些年被派去大宛当奸细、事成后回大魏晋职的;
“他们作为‘冯迁旧部’的身份,从未被公开过,除了朝廷、冯迁还有你这做女儿的,谁能精准找到他们?”
“我、嫔妾……前朝之事,嫔妾从未涉及;家父从未和嫔妾提及军务,更遑论旧部人选。这事真的和嫔妾没有关系啊皇上!
“从前朝到后宫谁不知,皇上对伏姑娘求而不得;嫔妾再蠢,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皇上怎会因为这种事和她有隙?嫔妾又何苦枉作小人、白费功夫?”冯婧瑶据理力争。
元慎哼道:“庆功宴那晚,你特地换上‘凤翘’到绾儿面前显摆,还折辱利云裳,当朕不知?右昭仪,你可真有‘自知之明’啊!”
冯婧瑶不住磕头,直呼“冤枉”,额头通红一片。元慎见状,仔细琢磨一番,觉得冯婧瑶所言,也不是全无道理。
“皇上,静安宫的女史蕊儿欲往宫外递信,被羽林军截获。人已带到,现在在两仪殿外。”扬劲禀报道
“静安宫?传。”元慎冷冷地盯着还在磕头的冯婧瑶。
“奴婢蕊儿,叩见皇上……”蕊儿见了元慎,怯生生的;冯婧瑶见自家女史被带了上来,也不磕头了,只望着她。
“蕊儿,宫女每月可以寄家书回去,你为何要私自往宫外递信?此事可大可小;往严重了说,可是死罪!”元慎吓唬道。
“皇上,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蕊儿听了元慎的话,抖如糠筛。
元慎冷着脸道:“你且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了,朕恕你无罪,否则……哼!”
“是。回皇上,奴婢并非为自己递的信。我家昭仪……
“她确实曾联合冯迁将军的旧部,上奏为废太子妃伸冤、甚至立其为后……”蕊儿抽抽噎噎的,还未说完,冯婧瑶便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