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懊恼地叹了一口气,柳令月句句戳中要害,让自己感觉到羞愧难当。
秦乐则是靠近了柳令月,眼里带着笑意,充满好奇地口吻发问了:“柳小姐莫不是已经调查过买剑的顾客了?”
柳令月点点头:“当然,为了防患于未然,我早已将这些年有迹可循的客人全部调查过一遍了。确实没有任何客人有是重剑高手的可能,更别说当凶手了。”
“感谢月姐姐为我家的事情奔走。”苏辰再次鞠躬,“那月姐姐知道为何那个凶手以重剑杀害我家的人,最后却用轻剑杀死了我哥吗?”
秦乐皱眉,思索着这个问题。柳令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个我也不知道。为何会有如此反常的事情存在。不过今天带你来这里,肯定是有帮你的想法的。”柳令月拉着苏辰,走向四周形式各异的重剑,“你不是说你看到了那个凶手吗?那么看看这里重剑的大小制式,有没有相近的款式。如果能找到的话,说不定剑的形状也能成为一条线索。”
“天才啊!”秦乐大声说到,激动地过去握住了柳令月的手,“本公子也是这么想的。”
在苏辰和柳令月无言的注视下,秦乐悻悻地放下了手。
“这把剑,用东岸的海石堆积生火,在石堆的火焰当中淬炼白铁。刃面上的弧形花纹是代表着海浪。”柳令月为苏辰讲解藏室的各种剑时,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秦乐不禁苦笑,内心又开始思索着:“不是只要介绍大小就可以了吗?咋还讲得这么详细。不过......”
秦乐看着柳令月有些开心的样子,又看到苏辰聚精会神地听着。他明白柳令月到底还是铸剑师的女儿,即使现在作为商人活动着,心里还是和苏辰一样热爱这些东西。
“这把剑是?”苏辰的目光被剑室悬挂在墙壁上的一把重剑吸引了。
此剑的大小在重剑当中属于中等,剑刃上镌刻着极为漂亮的纹路,像是龙又像是麒麟。上面繁多的灰尘也遮挡不住这把剑的凌厉之势。
“这把剑是父亲的得意之作。名唤月章。是用雪山寒铁,洼地白铁,深洞黄铜,绝峭晶石在火炉当中轮番熔铸百天以上,用风火催动,取海潮之水。千斤材料最终提炼出了这一把剑。父亲还吹嘘说带着这把剑可以直上九霄,撼碎天门。此剑可以说是我们家的宝物了。”柳令月带着笑容摩挲剑刃上的灰尘。
“这把剑好生漂亮,是这里面最漂亮的剑了。”秦乐也靠近细看,“这么好看的剑没有人求购过吗?”
柳令月撅起嘴巴,轻吹了一口气,又吹走了一些灰尘。
“这把剑是我的。”柳令月窃笑地看着秦乐。秦乐一时语塞,指着这把巨大的重剑,又指了柳令月。然后又困惑地放下了手指。
“这.....”苏辰也疑惑地看着柳令月,“月姐姐你拿得动吗?”
“当然拿不动啦。别说是这把剑了,这个剑室里面所有的剑,我都拿不动。”
“那??”秦乐摊手,更为疑惑地看着柳令月。
柳令月像是没辙一样,看了看二人,说到:“这是父亲留给我的嫁妆。”
“嫁妆?嫁给谁啊?”秦乐一说完,后悔了,不禁地尴尬地看着有点哀伤难堪的柳令月。苏辰更是咬牙切齿地盯着秦乐,眼中的怒火仿佛要把他撕碎了一样。
“没事没事。秦公子心直口快。辰儿你不要在意。姐姐早就没关系了啦。”柳令月摸了一下月章的剑身,递给了苏辰一个慈爱的微笑。
苏辰尴尬到不行,只能也凑过来摸一下这把剑。苏辰下意识地尝试推动一下剑刃,尝试一下重量。他这时才惊异地瞪圆了眼睛————无论他如何发力,这把剑依然是纹丝不动。自认为自己力气很大的苏辰,迷茫地向方才还在尴尬难堪的柳令月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虽然这把剑的大小不是最大的,但是因为材料的密度和铸剑工艺的原因。这把剑的重量是柳家铸造的剑里面最重的。”柳令月得意看着月章上面的丝丝反光,“就算是老爷亲自来了,我也敢和他赌千两白银。他拿不起这把宝剑。”
“那你有没有看到大小形状相近的剑呀。”秦乐过去摇了摇带着崇敬眼神看着月章的苏辰,苏辰这才回过神来。
“这么看下来,我才发现我根本想不起那把重剑的样子了,况且距离比较远。我看得也不是很清楚。”苏辰喃喃地说着,继而又提高了声调,“不过,我还记得那把剑在地上拖行的声音。”
“辰儿,那这月姐姐就无法满足你了。剑在地上拖行的声音,首先就不止和剑本身的材料有关,还和大小,形式,重量,刃面的涂漆,握剑的方式,剑刃的磨损程度有关。甚至还和地面的情况,天气的潮湿程度等等一系列因素影响着。如果是剑的形状,我尚且可以找到相近的剑去摸索。但是剑在地上拖行的声音,被太多的因素影响着。抱歉,姐姐是没有办法帮你复现的。”柳令月握着苏辰的手,脸上满是歉意,“更何况也没有多少剑客会把剑在地上拖行,因为那样会极大地磨损剑刃,减少剑本身的使用寿命。”
“月姐姐你可千万别道歉,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应该是我太麻烦了月姐姐了。”苏辰也握住了柳令月的手,连连致谢。秦乐装作若无其事四处张望的样子,实则悄悄用屁股顶撞着苏辰的屁股,好让他们早点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