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无岁大摇大摆地进了西苑，在密信的诱惑下让灵烟不情不愿地掏出手来把脉。不过望闻问切一套行云流水下来太快，灵烟甚至还没来得及打开信封，就听见千无岁慢条斯理地说：“嗯，恢复得不错，看不出来。”

灵烟没仔细追究“看不出来”是个什么意思，一心都在这封白羽的密信上。

半晌，只有灵烟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怪不得祁北寻不到白羽。”

有时候信誉这个东西还是极好的，比如千无岁送来的信，灵烟从来不怀疑真假。

千无岁挑了下眉，并不准备隐瞒太多，说：“这六界痴情的显然不只你一个，当日你肯为他赴死，今日他也不会背着你同同别的女子成亲。”

这个他，自然不是指白羽。

灵烟捏着信函一言不发，她气白羽太冲动，又气自己让白羽变得这样冲动。

千无岁注意到灵烟不快，不客气地说：“逃婚这种事情，梵天显然是最好的选择。原本我打算为元烨引渡的，但没想到白羽主动去了。你我自然都明白，白羽这么做是为了谁。当时他抱着半死不活的你回魔界的时候，恨不得也一剑穿了自己给你殉情。如今又是元烨的大劫，他料定你若晓得定不会坐视不理，索性他就直接替你去了。”

哎，近墨者黑，近墨者黑，鬼扯这种东西定不是无师自通的。千无岁断定。

灵烟还是捏着信，道：“梵天固然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我一直被困在这层层结界里”，说到这灵烟看了看千无岁，才继续道：“多半时间为了疗伤都昏昏沉沉的，元烨的消息，我并不知晓。这里分明有羽界，就我这两千年的修为，你都知道我出不去，难道白羽会不知道？”

千无岁倒是很久没见过灵烟这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了，但平心而论，他晓得白羽就像当初的灵烟一样，他们的选择都是为了所有在乎的人付出的都是最小的牺牲。千无岁没有看过那封信，但他晓得白羽愿意配合他们，来骗一次灵烟。

“他知道又如何？谁敢小觑我们的圣尊？你什么事情没干过，就算结界困住了你，难道你想办的事就办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