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即将到达宁州界石,后面的追兵赶到了。
“谢霏,你好手段,竟然对我施奇诡之术,看小爷如何教训你!”
秦仪此时神色清明,暴怒着带人冲了过来,江久和江祁萧赫,带领蓝灵卫上前拦阻。
谢霏领着人继续向宁州方向退,忽然看见远处卷起烟尘,一队人马快速地冲过来。
谢霏神色骤变,因为那队伍没有宁州府的旗帜。
月娘却面露惊喜:“姑娘,他们来了,是江家军!”
江家军?谢霏疑惑,镇南侯当年的江家军,不是解甲归田散于民间了吗?
队伍很快赶到,为首的男子浓眉大眼四十左右,朝江渚拱手:“少主,属下来迟了。”
“江依,少主受伤,快去拦住追兵,诱其进入宁州界,我带少主找鬼叟!”月娘朝男子说道。
“好!”江依看一眼江渚,面色凝重目光坚定:“伤我少主,血债血偿!”
队伍军容整肃,自动为谢霏等人让开一条路,但是他们穿的却是平民的褐衣,而非军服。
月娘一马当先进了宁州界,不久后宁州府的守军也出城迎过来,谢霏终于放下心,快马加鞭赶回宁州知府的府邸。
鬼叟检查了江渚伤势,意味深长看谢霏一眼,便提笔开方子,又为江渚重新上药针灸。
谢霏又惊又累,待沐浴之后,什么都不管,先狠狠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已是酉时。
“姑娘,你睡得很沉,可是饿了?”月娘笑看着谢霏问道。
“是饿坏了,澜洲兄长怎样了?”谢霏一面穿好衣衫,一面问月娘。
“少主他无碍了,军中之人,这种事习以为常。”
月娘去外间提进来一个食盒,拿出肉羹粥和蒸饼,还有一尾煎鱼。
谢霏一日多没吃饭,坐下来吃得香,听月娘说着后来发生的事。
“江依当着宁州守备的面,断了秦仪一臂,算为少主报了一箭之仇,不过宁州守备不愿得罪关阳侯,还是放虎归山了。”
“月娘,江家军为何还在,且能来救援澜洲兄长?”
谢霏对这件事有些好奇。
月娘坐下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递给谢霏,木牌上一面刻着:江家军,中甲军,另一面刻着:斥候,尹成林。
“这是我哥子的军中牒牌,他是江家军最好的斥候,姑娘应该知道了,那时侯府被抄家,我哥子已经打探到消息,回去报给侯爷,可是侯爷不愿逃走,宁可以死证清白。”
“我哥子是江家军留下的三百亲军之一,他告诉我,让我把他斥候的本事留给江家军,留给少主,终有一日要为侯爷报仇,为江家军正名。”
“还有十七的哥子,他们家没有一个人活过十七岁,都是战死沙场的,他作为亲军留在侯府陪着侯爷,他要十七一定替他活到十七岁,二十七岁……”
“江家军虽然解甲归田,可是军魂不散,六年前少主从谢府离开,我等便得到消息,追随少主谋复仇大计,本以为都是镇西侯所为,如今看来,关阳侯才是真凶!”
月娘猛地一拍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