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将来发生何事,都不可拿自己的命相抵,你从不曾欠了谁。”谢霏低声说道。
江渚眸光微动,知道谢霏定然了解了后来的事,心中只叹造化弄人,误设了一生的因缘。
转眼又到新年之前,大潜发生了一件大事,太子在代皇帝祭祀时,竟然遇刺,太子暗卫抓到了行刺的人,虽然这是个死士,但是有人认出他身上有桓王亲卫常年使用暗器的痕迹。
谋害储君可是重罪,桓王被送进宗人府。
就在朝臣们暗地里议论纷纷,说桓王大逆不道,竟然下狠手暗害一母同胞的哥哥时,刑部却抓到重要的人证,是太子东宫的詹事府府丞。
此人掌管东宫文书,通过文书证明那日刺杀是太子自导自演,目的就是栽赃陷害桓王。
景和帝雷霆震怒之下,形势大逆转,桓王从宗人府安然无恙地出来,太子却被禁足东宫,卸下身上所有差事,奏折也都直接送往御书房。
太子被禁足,东宫的衙署却不会停止办公,谢霏每日照常要到东宫走一趟,然后再去兵部。
太子在小书房里愁眉不展,谢霏进来拿着一本兵书:“殿下,今日我们来学习兵法。”
谢霏把兵书放在太子面前,翻到其中一页,太子兴味索然地看上去,却是“兵不厌诈”这一篇。
“孤早已经学过,谢太傅不如……”太子毫无心情。
“那么殿下便重新读一读,或许会茅塞顿开,解眼下之处境。”谢霏打断太子的话,淡然说道。
太子看着谢霏毫不躲避的眼神,轻声重复:“兵不厌诈……”
上元节,景和帝在皇城城门设彩棚,与民同乐观赏花灯,身为太子的李沛临时被放出宫,出现在彩棚里,皇子们都站在景和帝身后小心陪同。
就在花灯戏表演即将结束之时,太子却忽然跪下,痛陈桓王买通詹事府府丞诬陷他,桓王狼子野心心怀不轨。
景和帝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龙颜大怒,命太子回宫自省,若再执迷不悟,便废了他的储君之位。
桓王却跪下为太子求情,还请太子放心,为了不让皇后为难,他愿意离开西京回自己的封地,好让太子不必猜忌。
这一对比高下立现,太子德不配位的言论不胫而走,而且朝堂上甚至出现了废太子立桓王为储君的奏章。
桓王为避嫌,在二月里真的整顿行装,想要去封地桓阳。
“没想到如此顺利便让李沛折戟,只要本王再稍加示弱退让,刑部和户部的差事办得漂亮些,储君之位便非我莫属了,而且没了太子整日守着,很多事也方便……”
桓王李驰抚着“武则君”伤痕斑斑的后背,轻笑着说道,“武则君”忍住疼痛低声应和:
“殿下说得不错,不过李沛暂时还不能动,陆渊亭是一把藏在暗中的刀,总要给他些好处,才能更忠心地帮殿下做事……”
“则君果然聪慧,那就把谢霏赏给他,不能生育的女子,本王不介意同旁人睡过……”
桓王的声音低沉阴冷,随后又是“武则君”无法忍耐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