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霏恍然想到前世,她麻木地被摆布着做这一切,如今却暗怀着期待,那些记忆再也不会重演了!
妆成之后,谢霏看向镜子里,那个美丽自信的女子笑靥如花,原来成亲竟是这样美好的事。
穿戴上凤冠霞帔,织金绣凤的盖头蒙起来,外面接亲的喜乐也响起来。
“澜洲还真是急切,这时辰还未到,就在外面等着了。”谢雯不由得笑。
江渚进门可没那么容易,谢霏的同僚和宁姝怡萧赫星移都挡在门里,孟大人的诗词要对,星移的机关要破,谢昂没什么大本事为难江渚,堵着门讨要封红,惹得谢锦绣和谢琳琅不停嘲讽他。
江渚今日脾气格外地好,无论怎样刁难都是面带笑容,后来是玲珑急了,拨开那些人开出一条路,引江渚进了喜堂。
搀扶着上了花轿,一路上十里红妆吹吹打打,进的却是谢太傅府。
姝姐儿这时在姨母的院子里指着江渚:“羊君,玉坠!”吓得谢雯赶忙堵住姝姐的嘴。
迎面走过来的谢霏在盖头下笑得不停抖肩。
谢太傅府门外的巷子口,一身布衣的谢勉带着满身风尘,看着那黑底烫金的匾额,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笑意,转身悄然离去。
他走后,陆渊亭的身影才出现,他似乎消瘦了许多,眉眼间皆是疲惫,拿出手中的玉兔坠子看了半晌,回头挂在了巷子口那棵柳树的枝头。
夜深人静,谢霏卸下了凤冠,扭着压得酸疼的脖子,江渚亲手替她脱了鞋子,带她进净房盥洗。
回到卧房,所有服侍的人都退下去,穿着纤薄里衣的谢霏忽然有些不自在,她前世并未有过洞房的经验,这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江渚看着坐在床边默不作声的谢霏,一张脸飞上红霞,长发散开衬着她肤白胜雪,心跳骤然加速,按捺着莫名的燥热,坐到谢霏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雪儿,我……未曾做过人家夫君,若是有什么不好,你尽管打骂,却不可不理我,可好?”江渚先低声下气地给自己求个情。
谢霏不由被逗笑了,回头拿起纤纤玉指点在江渚好看的额头:“你是要做什么亏心事不成?外面还有风流债未了结?”
江渚苦笑:“我这样冷的性子,除了雪儿,哪还有人敢……”
“哦?”谢霏挑眉。
“不要说起倒胃口的人,夫君真的要做亏心事了……”
红鸾帐底波浪不停……
第二年的七月里,谢霏挺着肚子躺在院子里的凉棚下吃冰镇了的瓜,听见有声音手忙脚乱让玲珑藏起来,却见是珊瑚抱了五个月的儿子进来。
一身缟素的珊瑚精神却很好。
“姑娘,怎么又偷吃凉的?”珊瑚嗔怪。
“你倒是悠闲,怎么伯府里的婆母小姑都安分了?”谢霏笑问。
“陆伯爷因公殉职,我的儿子袭了爵位,不安分难道等着我将她们赶出伯府?”
欢快的笑声响彻云霄,谢霏抬头看去,晴朗的天空上,仿佛有一只彩凤隐于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