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胡说完这句话以后自己也愣了,然后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说不会吧……
我说会不会的,你去他家里看看就知道了。
二胡这个时候大脑还处在宕机的状态,紧接着回了我一句,说去他家里看什么呀?
我当时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坐在椅子上,认真的听我把话说完。
我说你先冷静冷静,现在你无论怎么猜测,都不如你切身实地的去看一眼来的好。
他家这面墙应该也是对着门的,你只要是一进门,应该就能看到这面墙上到底有什么。
如果你进门之后看见的是光明正大的佛龛或者是什么都没有,那么就证明我之前的推测是错的,咱们再想办法。
可如果你进门之后看见的是被红布盖着的东西,但那东西前面却有香炉和供台,那就证明我的推测是正确的。
这家人应该是供了什么邪性的东西,在咒你家破人亡呢。
当时皮皮妈在旁边听的,也害怕了,可是事关到自己的孩子,皮皮妈这个时候就展现出了一位母亲内心深处迸发出来的刚性。
她当时立刻站起来,指着二胡说,你要是不愿意面对他们家人,那就我去。
二胡当时低着头沉默了半天,但最后还是站了起来。
他跟皮皮妈说,你带着孩子还有韩道长躲到卧室里面把门反锁了,要是时间长了不见我回来,就直接报警。
我说倒没有那么严重,他们家又不知道你们已经发现了。
你现在是有家有口的人,做事得讲究方式方法,不能动不动就情绪上头,不考虑后果。
皮皮妈这个时候也流眼泪了,她跟二胡说,当初又不是你开的车,人又不是你害死的,你在这儿心虚个什么劲?
皮皮妈说我可告诉你,我跟孩子可都指着你呢,你要有个什么好歹,那我们娘俩立马就跟着你去!
小孩子也感受到了父母之间那种紧张的情绪,当时吓哭了,搂着爸爸的大腿哇哇的嚎。
二胡是那种父母心很重的人,这也是当初举着苍蝇拍要打皮皮的时候,被皮皮那哭声给唤醒了理智随即就再也下不去手的原因。
当时二胡把孩子抱起来哄了哄,随着孩子的哭声变低,他的眼神也随即变得坚定了起来。
二胡把孩子交给老婆以后,走到厨房去,把一瓶酱油给腾空了,然后拿着空瓶子就出门了。
当时因为担心露馅儿,所以我们没有出去,只隔着猫眼儿看外面的情形。
我看见二胡神色轻松的敲了敲门,在门开的刹那,强行的挤出了一个撞色轻松的微笑,然后说了句:弟妹,家里还有酱油吗?有的话倒给我点儿呗?
当时因为防盗门挡着,所以我看不见这个被二胡称之为弟妹的人,可是我却能听见她的声音。
但是光听她声音的前奏就知道,起初她是很紧张的。
直到看见二胡说要借酱油,她才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声音轻快的回复说:有有有,我这就给你倒。
当时就看见门里面伸出了一只手,把二胡手里的酱油瓶子给拿走了。
就在这么一个瞬间,二胡就扭头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只看他的一个眼神,我就知道,我应该都猜对了。
倒完酱油以后,二胡接过来说了声谢谢,还加了句改天一块吃饭,然后就乐乐呵呵的回来了。
等到进了家门,防盗门上锁的那个瞬间,二胡的表情就垮下来了。
皮皮妈等不及的问道,说你刚才都看见什么了?
二胡抬眼望了一眼媳妇儿,最后又转向了我,说那面墙边的确是摆着一个供桌,上面有香炉有供品。
供着的那个东西上面不仅盖着红布,而且还拴着红绳,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我说不论是什么东西都不重要了,凡是光明正大的神,就不可能盖红布,更不可能拴红绳。
因为盖红布就意味着压煞,红绳就意味着束缚。
那是绑鬼用的。
那红盖头下面盖着的,绝对不是什么正神。
不论它到底是什么,肯定对于二胡一家三口有威胁。
这显仓石已经裂了,已经没有用了,没有办法再承受再一次的冲击了。
皮皮妈当时就急了,她问我那怎么办,要不然他们家也重新请一座佛回来镇一镇?
当时皮皮妈口不择言,已经忘了我是道家人了,直接说要请座佛回来……
结果二胡听了以后立刻就“啧”一声,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韩道长还在这儿呢!
皮皮妈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又是弯腰又是作揖的给我道歉。
我冲她摆摆手,我说我没往心里去。
但是这件事情可不是请个什么东西回来,镇一镇就能解决的。
现在看来,他们一家子对你们的恨一时半会儿是消除不了的。
只要有恨,只要他们家还有活着的人,就不会停止伤害你们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