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渭州到代州,一路向北,要穿过好几个州县。
路途虽然遥远,但兄弟就在身边,一路上倒也不显得无聊。
因为鲁达的缘故,柳华他们这一路上都是风餐夜宿,不敢进入县城之中停歇。
不过柳华肯花银子,在短短几天内,直接让队伍鸟枪换炮。
具体的便是,他和史进在途中的县城中,买了三辆马车,七匹马儿,甚至就连丫鬟、仆人也买了不少。
想当初从渭州出发时,他们还是孤零零的几个人,可现在他们摇身一晃,和正经商队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夜晚,四辆马车搭成一个口字,帐篷围着马车搭建着,马儿拴在旁边的树干上休息。
新加入队伍中的家仆,烤着篝火,坐在石头上,吃着柳华画的大饼,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这群丫鬟和仆人,总计十人,二女八男,都是柳华精心挑选的老实、年轻之人。
至于柳华为何如此给他们洗脑,那是因为不久后他有大用。
待他们去换防,柳华转身来到另外一处小篝火。
这里坐着的,都是自己将来成就大业的左膀右臂。
金翠莲对这群臭男人的聊天,并不感兴趣,因此最先看见柳华走来,于是笑道。
“义兄,你又去和他们讲什么香水去了,可我们真能将花香提取出来吗?”
柳华回以一个笑容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等咱们到了雁门县你就知道了,到时候保证你爱不释手。”
说罢,柳华一屁股坐在鲁达和史进的身边道:“你们两个刚才在说什么呢?”
史进笑道:“哥哥,你来了。”
“我刚才给鲁大哥解释,说秋露白是从浊酒中提取出来的,他怎么也不肯相信。”
鲁达瞪着眼睛道:“纹龙兄弟,洒家平日里是鲁莽了一点,但并不是傻,这秋露白口感醇厚,怎么可能是从有点苦味、又浑浊的浊酒中提取出来的。”
柳华拍了拍鲁达的肩膀道:“鲁大哥,你这回还真冤枉大郎了,这秋露白就是如此酿造出来的,至于具体的缘由,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楚,等到了雁门县,你一看便知。”
鲁达听此也不再争辩了,一向快言快语的他突然挠了挠头,看着大家扭捏道:“说起来,都是洒家不好,若不是洒家被贴了海捕文书,大家也不至于每日都在这帐篷中歇息。”
柳华闻言,顿时知道他这是多想了,他伸手揽过鲁达和史进的肩头看着大家笑道:“鲁大哥,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且问问在坐的各位,那个心中对你没有敬佩之意?可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放着好好的提辖不做,跑过来当亡命匪徒。”
杨春和李忠他们附和道:“哥哥说的是,鲁大哥重情重义,是响当当的英雄好汉,我们能和你在一起,做兄弟,乃是咱们的福气。”
这长达一个月的相处,金翠莲对于鲁达这个憨直的汉子,也是有了好感。
她伸出纤纤玉手,拉着鲁达的衣角道:“当初若不是恩人和义兄仗义执言,奴家和老父现在还在那酒楼中赶座子,如今虽然风餐夜宿,但有着恩人和义兄在,奴家却丝毫不怕,只感觉心中畅快无比。
尤其是恩人打死了那镇关西,才是真正为奴家出了一口恶气,去除了污点。”
说到这,金翠莲的眼泪,不知不觉中就落了下来。
鲁达见此,急在心中,他张了张嘴,却又不懂得安慰,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柳华和史进见此,抓起鲁达的左右手,放在金翠莲的身上。
这让鲁达一张老脸,忍不住红了又红,像极了煮熟的大虾。
众人见此纷纷大笑。
金翠莲的脸皮终究是薄了一些,在众人的笑声中,从鲁达的怀里钻了出来。
当然,这也就鲁达没有用力,若是用力.....
金翠莲坐在火堆旁,理了理自己的秀发,红着脸没好气的白了鲁达一眼,惹得这个呆子傻笑不已。
她低了低头,整理了心绪才道:“义兄,今日月色好美,难得大家高兴,我为大家唱首小曲如何?”
柳华自无不可,他带着史进、杨春他们连连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