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彦嗤笑一声。
“父皇当初要是心软留下景福,也不会如此为难。”
“世上没有人不在意那个位置,你以为你把皇位让给了楚晏舟,他就能饶你一命?”
“孤相信晏舟,孤定会活得好好的,毕竟清明时节,孤还要给父皇上香。”
惠安帝冷笑一声。
“你个蠢蛋,朕怎会生了你这种蠢蛋。”
司徒彦无畏的摊了摊手。
“孤是蠢笨,但是晏舟十分聪慧,江山交到他的手上,想来父皇更加放心。”
惠安帝两眼一翻,就要厥过去了。
他怎会放心?
这是司徒家的江山,怎能改姓楚?
“父债子偿,你以为他真能放下,真能善待你?”
“陛下若是不放心,臣上位的时候可以写下保证书。”
惠安帝狠狠剜了楚晏舟一眼,他感觉自己活不过今日了?
这都造的什么孽?
大儿子造反,三儿子威胁他。
生下的五儿子竟然要将大周百余年的江山拱手相让。
“咳咳!”
惠安帝咳嗽了两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朕还有多长时间可活?”
“父皇洪福齐天,定会长命百岁。”
惠安帝眼底泛起一抹嘲弄,长命百岁这四个字倒真像催魂的。
他还不至于傻到种程度,想来罪己诏一出,自己
的路也便到头了。
惠安帝心底涌起一丝哀伤,真是自己作孽太多?
他的三个儿子,每一个都想置他于死地,不管是太子还是明王,无一例外。
上天看不过去,要惩罚自己?
可他是天子,就算楚骋佑无错,可是楚骋佑的风头已经盖过自己,他要他的命有什么错?
错就错在楚骋佑不知收敛,仗着恩宠为所欲为,错在他太英勇,得了百姓的拥戴。
他是君王,永远不会有错。
噗!
惠安帝猛的吐出一口黑血。
司徒彦拿着帕子替他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动作恭敬,只脸上没有一丝心疼。
“阿彦,父皇不希望你被人诓骗了。”
司徒彦像是听不进一般,也不理会神色悲戚的惠安帝,伸手端起一旁早已冷掉的药。
“父皇,该喝药了。”
惠安帝心底仅有的希望彻底被击碎,避开视线。
也罢,他用心护着的那两位尚想要他的命,何况是被自己忽视的儿子。
“药凉了,朕喝不下。”
“周海。”
惠安帝大喊一声。
周海从门口走了进来。
“陛下,可是有哪里不爽利?”
“传朕旨意,宣各位大臣入宫。”
“是。”
周海退下之后,大殿中只留下三人,再次陷入死寂。
“楚晏舟,你可满意了?”
楚晏舟温凉的睨了一眼惠安帝。
“陛下以为我楚家稀罕这一份罪己诏?你不配我楚家尽心尽力的拥戴,若是早知道陛下就这点眼界,
我定会劝父亲早早辞官回家种田,多养几个小猪仔,也不会死了还被安上一个叛国的罪名。”
惠安帝气得双眼圆瞪,这是在说他不如小猪仔?
“你你你敢忤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