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桂拎着新买的两辫子大蒜,走了这一路,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暗想,“早上就不该跟家里的‘傻孙子’置气,没吃东西就出来买这么两辫子大蒜”。她坐在园区的休闲椅上,看着离自己三丈远的假模假样打电话的小伙子,心里盘算着裘媛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唉,能说什么呢?一番心血终究是错付了。”想到这儿,魏桂拎起菜篮子疾步往家走去。
孙真手机贴着下巴,看看前面健步如飞的老太太,再看看椅子上的一堆大蒜,心里百转千回,他直觉他是被老太太发现了,这么快被暴露,自己沮丧的不行,回去段教官得给加练20公里负重跑。
孙真脚有千斤重的挪到椅子前,就感觉有人已经走到他身后,忙回头看,就看见刚刚疾步离开的老太太挎着篮子看着他。直接条件反射的“啪”立正,如果不是及时抓住裤边,军礼也敬了。
魏桂走上前拿起刚刚故意落下的大蒜,直接拽了三头放在孙真手上,“回去吧,跟让你来的人说,我知道了。”
战勇看着桌子上放的“三头蒜”,百思不得其解。暗语?字谜?实在是费脑子,随即问孙真,“你说说这是啥意思?”
看到桌上的一盆蒸大蒜,一盘烤大蒜,裘媛和裘文煜俩人面面相觑。囡囡走到餐桌前,耸耸小鼻子,蹙眉抱着自己的蛋羹火腿饭离妈妈和哥哥远远的坐下了。只有裘保国端着他的打卤面,若无其事坐到两人对面吃了起来。
裘媛羡慕的看着自己的亲爹,裘文煜羡慕的看着囡囡,唉,同人不同命,姑侄俩默契的对视一眼,“石头、剪刀、布。”“石头、剪刀、布。”
“啊,苍天呀、大地呀。各路神仙可怜可怜我这小可怜吧。”裘文煜神号鬼泣的声音再度响起,把囡囡逗着小碗儿差点儿掉地上。
裘媛有个毛病,不吃生蒜和不带咸味的熟蒜。
裘文煜有个毛病,不吃蒜,生熟都不吃。
魏桂从厨房端着一碗打卤面出来,裘媛马上收敛了一把KO掉裘文煜的喜悦,用讨好的小眼神一遍遍瞄向老母亲。
魏桂放下碗,转身回厨房又端出一碗面汤放到裘保国面前,然后自顾自的吃起面来。裘媛神情沮丧的溜进厨房,看看干净噌亮的锅,为自己掬一把同情的泪。
裘文煜正在试图力挽狂澜的对着魏桂谄媚的笑,魏桂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桌上的蒜盆,意思不言而喻。
裘文煜敛笑,“奶呀,我是脑袋不清楚被我小姑骗了。”
裘媛重重的跺了跺她迈出厨房的脚,“裘文煜,我收回对你的所有同情。”朝裘文煜挥了挥手里的椒盐,又缩回厨房,找到即食面,自己煮了起来。
裘文煜那个恨呀,事已至此,不强硬到底都不行了,愤愤的对着厨房喊道,“裘三姑,你是七老八十了吗?行动迟缓到拿椒盐需要那么长时间了吗?明明是虚晃一枪,故意阴我的吧?”
饭后,裘文煜半死不活的趴在沙发上问裘媛,“小姑,你说咱俩真的是精怪投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