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邦在前面打头走着,悄悄的问林晨,“你刚刚说他是肺结核?那我们会不会被传染?你在游艇上备着抗生素了嘛?”
林晨回头看了一眼,小声的说,“没事,回去咱们吃点维生素提高一点抵抗力就可以,肺结核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传染的,刚刚他也没有咳嗽,加上那个地方四面通风。
而且咱们每天都喝小希的洗澡水,体质好着呢。不过那四个孩子就不一定,一会儿安顿好了,我再给他们看看。
抗生素我备了不少,当初就怕出国看病不容易,所以各种药我都找院里拿了很多。
但都在我的房间里,我试过把它们放在仓库里,也变不出多的来,真是用一点少一点啊!”
林建邦皱着眉,“那你看他这样的需要用多少?不用行不行?”
林晨摇摇头,“他烧的太严重了,必须把炎症控制住。最少最少也得用两次药,剩下的给他兑点小希的洗澡水,往后只要营养跟上去还是能恢复健康的。
爹,你也不用心疼,我那间书房里都是药,仓库的时间是静止的,但是谁也不知道药放到里面去能不能过期。我买的药虽然是新出的,但最短的只有六个月,最长也就三年。
过期的药能不能用,没有仪器谁也不知道,所以就是不用也浪费了。”
林建邦点点头,“那就给他用吧,不过还是小心点,防人之心不可无。”
林建邦找了一个平价的小客栈开了两间下房,不是他舍不得钱,而是薛景荣他们浑身又脏又臭,穿的破烂。
就是人家平价的小客栈也不肯让他们住上房的,加点钱也不好使。
人家怕往后的生意不好做,像同福客栈那样高档的地方,更是连门都进不去。
再一个就是这五个人都是没有户籍的,好的客栈不会给办入住。
林建邦让客栈里的店小二去给薛景荣他们几个从里到外买身衣服鞋袜,指挥几个孩子去烧水洗澡。
孩子们得到薛景荣的授意之后出去了,林建邦对薛景荣说,“在我正式收下你们之前,你要把你和这几个孩子的身世告诉我,不要糊弄我。”
薛景荣转过身躲在角落里咳了一会,然后喝了一口林希递过来的热水,“谢谢小少爷。”
缓了一会给林建邦讲起他们的身世。
原来,薛景荣今年三十五岁,比林建邦大一岁。
他从小也是孤儿,在襁褓之中被一青楼里的老琴师捡到收养,长大后也做了水阁里的琴师。
薛景荣有几分音律上面的天份在,做了琴师没多长时间,自己也写了一首新的曲子。
可是这新曲一弹就被楼里的花魁占为己有,那花魁更是因为此曲被一进京赶考的进士看中,纳为妾室。
这种事情在琴师身上也是常见,所以薛景荣虽气愤也只能认命。
但他认命了,花魁却没有。花魁担心薛景荣会坏了她的才女名声,而被进士不喜。
所以在那个进士授官外放大摆筵席的时候,花魁邀请薛景荣去做席上的琴师。
宴席进行到一半,花魁身边的丫鬟便诬告薛景荣在宅中偷盗。
那时薛景荣才知道花魁赏给自己的玉佩是那个进士的,随后那个进士便报官了。
薛景荣人微言轻百口莫辩,最后被京兆府打了二十棍,手指也夹断了。
那二十棍要了薛景荣的半条性命,薛景荣养了一年多才养回来。
但手指被夹断了,再也弹不了琴了,营生就这么也断了。
琴师的收入本就微薄,琴弹不了之后,薛景荣靠着帮楼里的红倌们代买一些胭脂水粉赚个温饱的钱。
原本日子也能过得下去,谁知没有多长时间,就发生了六王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