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日报整顿,其他的报纸也不能幸免于难,连学习报都停了,长安的学子们欢欣鼓舞,几欲喜极而泣。
学习报已经不是最初学习报了,严祭酒把简易模式变成了困难模式,现在每个学院都在强制要求学生每周交文章,以登上学习报为荣,竞争十分激烈。
不过这次的整改也是好事。现在的报纸种类越来越多,除了学习报以外,“报纸”一律是不能进入上层阶级的,都是他们所谓的市井之物,八卦流言。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报纸是皇帝都看好的东西,未来一定不愁市场。
京兆府内。
梁安和钟于也从罗大人处得知了顾秋白要离开京兆府的消息。
顾秋白此时正在京兆府画院内收拾东西,库房内是专供文职人员使用,放些文房四宝,还剩下不少画纸,颜料...看在那六折的份上,罗大人便答应可以拿一些库房东西,给她作临别之礼。
钟于赶来,便看见顾秋白在库房装东西。
他走到顾秋白旁边,接过顾秋白的包裹,手上开始忙活,把一摞一摞的东西装进去。一边与顾秋白闲聊。
钟于:“罗大人,会生气。”
看钟于这么卖力的样子,顾秋白笑道:“那你还装这么多进来。”
钟于:“不怕,你要走,他,管不着。”
顾秋白深表同意:“言之有理,帮我多拿点。”
紧随其后过来的是梁安,梁安看他俩这手速,像难民抢食。
梁安皱眉:“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要把库房洗劫一空吗?罗大人要是知道...”
顾秋白笑嘻嘻:“没事,他说这里的东西是给我的临别之礼。”
梁安点头,撸起袖子就加入了他们的搜刮之列,还嫌包裹太小,转头就去仵作那找了个更大的袋子进来。
顾秋白投去赞赏的眼神,朝他竖起大拇指。
梁安:“这个才装得下啊。”
钟于单手举起那梨花木的四方桌:“这要不要?”
...
“不好了,京兆府进贼了!”
罗大人听人来报,马上站了起来:“什么?什么人这么胆大包天,偷了何物?”
“库房的东西,少了一大半!!怕是进了贼人!”
罗大人感觉脑袋都一阵晕眩,扶额,咬牙切齿:“库房,库房...我这嘴就是太贱了”
“大人您说什么?”
“...此事不必追究,我心中有数。”
这边拿着战利品回家的顾秋白,心情大好。告别不是非要煽情,互诉衷肠。钟于和梁安在京兆府这么久,怎么可能会认为罗大人真的允许让她把库房东西搬空。不过是打打闹闹,冲散离别之意。
顾秋白即将进入翰林图画院任教一事,除了京兆府,长安商会会长陈海的消息是最快的,刚得到消息便差人送来了贺礼,是一把戒尺,表面熠熠生辉,虽是镀金,但做工精良,也是费了心思的。
顾秋白又回了几张原稿过去,陈海这个中年人,比那些十五六岁的孩子还爱看漫画,时常给春在堂写信,每一话他都有特别多的感想。
处理完这些事,顾秋白将在六月和其他被取中的考生一起,正式“入职”翰林图画院。
在画院学堂没修建起来之前,顾秋白会跟随其他的画师一同熟悉画院事务。
六月的天气很是凉爽,有些回暖,却又不至于炎热。蝉鸣阵阵,是个入学的好日子。
翰林图画院门口的石狮子特意在脖颈上装饰了红花,迎接新人。
顾秋白不紧不慢的向门内走去,在清一色的男子中,穿着打眼的鹅黄色衫子,衬得肤色白皙,灵动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