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什么？把事情讲清楚。”老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没有点燃。

“我喜欢她，喜欢了很久很久，我在这跟她表白。

她说我一辈子都没本事，只能做个二流子，她永远不会答应我。她说她不会答应的，让我别再白日做梦了，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然后..然后...我很激动，很气愤，把她推到在了地，掐着她的脖子一直让她收回那段话，让她答应我。

等我平静下来，我看见她的头一直在不停流血，脖子也都是我的手印。”

说这段的男孩抑制不住的身体抖动。

“爸，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当时就是头脑一热，我真的没想杀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男孩双手捂着脸，哈淘大哭。

“tui！”老王将嘴里的烟吐到地，“走，给我走，我带你去自首，去自首，这是过失杀人，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老王在心中不断的给自己做心里安慰，过失杀人，儿子不会死的。

“不，我不要，自首我就完了，我会一辈子都呆在哪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去，对，我不去自首。”

男孩想要逃跑，他远离他的父亲，不停的后退。

“小兔崽子，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杀人了，杀人了呀！这不是小事，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快跟我去自首。”

老王双手拽住了男孩的两只胳膊，不想让他在逃避。

“我不能去，真的不能去。”男孩不停的摇头，一直在奋力挣脱自己父亲的双手。

男孩不停地用力挣扎，想要脱离父亲的掌控。

”真是翻了天了，你不去自首，还想干什么！？“老王放开了男孩的右胳膊，腾出一只手，向男孩脸扇去，他想将男孩打醒，不要再让他执迷不悟下去。

一刹那间，满地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老王的双眼，也刺痛到了老王的心。

男孩挣脱了老王的另一只手，用力过猛，他的身体向后倒去。

锄头插进了男孩的脖颈里，鲜血喷涌而出。

“我...”老王用手捂住男孩不停流血的脖子，鲜血已经不停从他指缝流出，根本止不住。

男孩瞳孔放大，嘴里依旧喃喃嘀咕着”我不去，不去自首，不去。“

男孩在他父亲的身边停止了生命的气息。

”不！不！爸爸错了，爸爸错了，我们不去自首了，再也不去了。“老王满手鲜血，他将手放在男孩的脸。

”不！不要！不要离开爸爸！爸爸错了！睁开眼睛，睁开眼睛呀！只要你睁开眼睛，爸爸任何事情都答应你。爸爸错了，爸爸真的错了。“

男孩双目紧闭，再也无法回应他的父亲。

”爸爸带你去医院，现在就去医院，醒来呀！咱们不去自首，不去自首，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不要怕，不要怕。“

老王将满身鲜血的男孩背在了背，嘴里不停说着：”没事了，没事了，爸爸在，爸爸在，不要怕，不要怕。“

男人背着男孩，步履蹒跚，一步一个血脚印，两个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树林中。

秦瑞从记忆团中退出，时间只过了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