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做好饭,走进房间,小心翼翼地呼唤因家暴而精疲力尽,正躺在床酣睡的丈夫,“耀宗,耀宗,吃早餐了。”
“滚!”王耀宗不耐烦地骂了一句。
“耀宗,我去警察局领女儿的尸体,早餐放在桌,如果凉了你就用微波炉热一热再吃。”徐凤温柔地交代着,似乎完全忘了自己眼角的淤青和嘴角的伤口是谁造成的,更忘了女儿不仅是她的,还是丈夫的。
领尸体这件事,应该他们夫妻俩一起去。
王耀宗用被子蒙住脑袋,并未告诉妻子尸体已经被他领走了。
徐凤换了一套比较得体的衣服,拿自己的包包和手机,走到外面。
破天荒地,她没叫婆婆吃饭,因为她心里非常清楚,女儿的死亡是这人的疏忽造成的。
如果她不去外面打麻将,如果她离开时反锁了房门,女儿就不会跑出来。
想到这里,徐凤温婉秀丽的面庞竟扭曲成了狰狞可怖的模样,然而只是一瞬,她又恢复了柔弱的表情,走到玄关处换鞋。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脑子顿时陷入一片空白。
五分钟后,她已浑身脱力地跪坐在玄关处,眼眶蓄满恐惧、愤怒,却又无能为力的泪水。
她抖着手给警察局打电话,确认了尸体已经被丈夫领走事实。
然后她扶着墙壁摇摇晃晃站起来,跌跌撞撞走进卧室,扑到床前,了气才颤声询问:“耀宗,我刚才给警察局打电话,他们说把芳芳尸体领走了。把她带到哪儿去了?把她还给我,好好?”
说到最后句,她眼里泪水终于断坠落,嗓音里带了卑微至极恳求。
王耀宗忍无可忍,睁开凶神恶煞,用尽全力挥出一巴掌,冷笑道:“老子把她带到哪儿去了你管得着吗?他是老子的女儿,老子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老子是埋了,扔了,吃了,都不管你的事!”
徐凤被扇飞出去,后脑勺撞到墙壁,流出不少鲜血。然而剧烈的疼痛并未扰乱她的思绪。
她猛然间意识到,丈夫最后所说的那句“吃了”,或许不是胡言乱语。
看见丈夫跳下床,朝自己走来,脸布满暴戾之气,徐凤连忙爬起来,夺路狂奔。
平生头一次,面对丈夫的家暴,她选择了逃跑,因为她心里还记挂着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她必须确认那段视频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很快就跑到了活动室,而秦瑞早在她赶来之前扯断了那把大锁。
于是她顺利冲进活动室,看见了视频里的那个六芒星法阵、满地鲜血和残留的蜡烛,芳芳的尸体消失了,地却扔满了碎骨头,面还有人的牙齿啃咬嚼食过的痕迹。
徐凤捡起一根疑似指骨的东西,赤红双目流出汩汩浊泪。
此时此刻,里残存切可怖痕迹,都已经证实了昨天段视频真实性。她丈夫才场惨剧主谋!她丈夫,把她女儿杀死了,掏空了,献祭了,然后吃掉了!
徐凤用断颤抖手,慢慢捂住自己嘴,发了剧烈干呕声和悲切呜咽声。
此时此刻,没有任何词汇能够形容她心。绝望?愤怒?哀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