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年纪小,已是可爱极了。”郁雨初又捏了捏小星儿的小手,肉嘟嘟的,软绵绵的,她又道,“长大之后呀一定也和月娘一样,是个大美人呢。”
盛红月泡好茶,正要倒进杯子里,距离却有些远,她伸手够不着,郁雨初连忙帮了把手。
她面上有些几分羞赧,忙道:“雨初你、你别笑话我了。”
说着,她将茶杯往她面前一放,“快喝茶吧。”
“月娘这是害羞了。”郁雨初调笑道,“这是要用茶水来堵我的嘴了~”
盛红月一时想不到话反击,只干巴巴地回道:“你便喝你的吧。”
“好好好,我喝。”
郁雨初笑笑,对着还烫的茶水吹了吹气,喝了一口,赞道:“好香的茶。”
“这算什么。”盛红月叹了口气,“从前,喝的茶还要香呢。”
郁雨初点了点头,看盛红月这沉浸在回忆中的神色,一时也不敢接话。
左右她也不擅长品茶,其实喝什么茶都是一样的。
“娘亲——娘亲——
要抱——要抱——”
小星儿又拽着盛红月的衣袖要抱抱。
盛红月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
小孩子总是睡得多的,小星儿没一会便在盛红月怀里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恬淡的笑容。
盛红月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轻声对郁雨初说起了自家的事儿:
“从前我相公在的时候,夫家的亲戚常常来走动,还用了不少理由来家里借钱,不是说什么要造新房、装修房屋就是说自家孩子要成亲办酒席。”
盛红月叹了口气,“我相公总是出海不在家,素日也不知道这些亲戚们真正的嘴脸。他们见我相公时,总是一脸的笑意,我虽觉得他们有些虚伪,却碍于气氛太好,从来也不曾说出来。”
听到这里,郁雨初也是感慨,“钱银之事,还是要慎重啊。月娘,我见你这院落亦是不俗,想必从前定是更加气派吧?”
“是。”盛红月点了点头,目光一沉,“他们若只是刻薄些也无妨。可我相公出事之后......”
说起自己丈夫的早逝,盛红月的神色哀伤起来,“我相公出事之后,想要找人借些银钱治病,竟无一人理睬。”
“这......”郁雨初听了这话也是一愣,为她打抱不平道,“他们都受了你家恩惠,怎么轮到你们遇到难关就袖手旁观了?
当真有这么薄情的亲戚?”
话音刚落,郁雨初自己就品出不对来了,从前她一直以为亲戚间哪怕关系疏远些,总也还是有些情分在的。
可经过这些天在贝沙村的经历,不说亲戚,就是一家的亲人,也有刻薄无情的。
“不过你们不是应该有些积蓄吗?”郁雨初有些不解地追问道,“生了什么病要花这么大价钱来治呢?”
“请的郎中也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只说是急症,需要一天三顿地服用好些药物。”盛红月回忆道,又自嘲笑笑,“我当时还不信,接连请了好几位郎中,都说这病难治,我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