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到底,要么出兵援助鲁西!要么,固守待援,等关东军或本土的支援!如此,我军才有一线生机!”
“话是这么说,可李云锋不会给我们这些时间!亦或者,即便援军来了,只怕我军也抵不过防卫军强劲的兵锋。”
“依你之见!大日本皇军就该坐以待毙,任凭那些低贱的支那人踩在我们的头顶?”
“我说的是事实!至于坐以待毙的问题,现在我们在做什么?不就在坐以待毙吗?”
自岗村宁次之后,将官们纷纷开口表态,可说着说着,就演变成激进派与保守派两方的对立,只见两方目眦尽裂、唇枪舌战着,好似下一秒便要挥戈相向。
不过对此,岗村宁次等显然是见惯了。
无他,只因去年自从李云锋带着防卫军强势崛起之日开始,华北方面军就从来没在他手上讨过便宜!
近十万大军,无一例外每次皆以全军覆没告终,甚至就连素有【皇军之花】的关东军,也没能在对方手下走过几个回合。
长此以往,华北方面军的将官中就不知不觉泛起一股怯战、甚至恐战情绪,只要听到防卫军,下意识就要退让。
久而久之,军中上层就形成一股保守势力,主张尽可能避免与防卫军交战,保守实力,寻求战机。
但像今天这般,直接把坐以待毙挂在嘴上,并公然宣扬,的确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想来,也是因为海军战败、青岛沦陷,就对悲观的战局产生更加悲观的想法。
“抱歉诸位,我来晚了!”
恰逢其时,时任华北特高课科长的喜多诚一入内。
这才结束了激进派与保守派两方的争执。
前者见状,向几个中立派的将官打听过后,旋即摆摆手,一副喜上眉梢的姿态:
“放心吧!我们得到情报,防卫军在拿下齐鲁全境后,绝不可能继续向北进攻!”
此言一出,在场包括岗村宁次在内,皆面露瞠目结舌之色。
“喜多君此言何意?你收到了谁的情报?又是怎么做出这个判断?”
“情报来源准确吗?会不会是李云锋使出的障眼法?”
不多时,缓过神的一众将官,将喜多诚一包围起来,纷纷忙不迭开口询问,焦灼之色溢于言表。
“是近藤君发来的情报?”
“近藤君?”
闻言,众人各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面面相觑。
“近藤信让?”
适时,岗村宁次轻声试探。
“是的!他因为营救关东军佐佐木旅团有功,现在是亚洲特别事务委员会的少佐股长!”
听罢,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想起去年眼前这位候补的司令官刚上任时,确实有一位王族出身的青年在冀中的安邱出现过,当时为了表示华北方面军也曾向他抛出橄榄枝。
未曾想造化弄人,对方居然跑到亚特委当少佐了。
“那近藤君又是如何分析出防卫军在拿下齐鲁后,不会继续北上!又是如何确认自己的判断呢?”
适时,一名将官眉头一簇开腔询问。
正所谓兹事体大,中华防卫军的一举一动,关系华北方面军生死存亡,因此众人不得不小心谨慎。
其他鬼子将军闻言,也纷纷瞥向喜多诚一,意欲从他嘴里套出些有用的东西。
“这个……我们特高课暂时无法与列位共享!”
言毕,给岗村宁次递了一个眼神。
后者见状,遂心领神会般遣散了在场将官。
众人由此,也自知此事重大,恐怕涉及情报系统,因此就没有过多询问,但对于近藤信让这个人,倒是更好奇起来了。
“喜多君,现在人都散去了,你可以开口了吧?”
不多时,偌大个沙盘两侧,只有岗村宁次、喜多诚一、山下奉文等华北方面军核心将领,时任方面军参谋长的山下奉文旋即忙不迭追问道。
“其实很简单,近藤君有一个内线人就在防卫军司令官当作战参谋,平日颇受李云锋重用!就是他把对方最新的军事会议发过来,加上近藤君自己的分析得出的结论!”
“近藤君自己的分析?”
听罢,在场几人面露费解。
“司令官阁下,山下君,你们难道没发现,每次中华防卫军在结束一场大型战役之后,都会暂停歇息一段时间吗?”
听罢,众人开始回忆起,自中华防卫军拿下太原之后,好像的确在每次结束一场大型战役后,都会暂停攻势,直到部队休整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后,才会再次发起大战。
“那他的内线又是怎么回事?”
“此事涉及机密,近藤君也没有多言!现在,本土闻悉此事后,已经提升了近藤君和他内线在情报战线的级别,除非他愿意主动开口,否则即便是特高课本部或者亚洲特别事务委员会,也无法知晓对方是谁。”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倒真信了几分,毕竟连本土都承认近藤信让提供的情报来源,那此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李云锋真的没有继续领兵北进,挫败华北方面军的想法!
可是,明明眼下中华防卫军兵锋正盛,为何不一口气收复整个华北呢?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着,殷切盼望不知身在何处的近藤信让能给他们一个准确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