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样说?”顺风耳疑惑,太白金星历来睿智,行事周全,怎么会在他一个小仙面前表现出这自愧不如的模样来。
“心中想要的太多,失去的注定也会很多。”
“可是,自我认识老兄你以来,你从来不为名利所缚,亦从不参与各方神仙的争斗,
从来都是这样淡泊名利,无欲无求的,
老兄你一直是我兄弟二人敬重的榜样,怎会这样颓丧呢?”
“既是人,不管做得如何好,都难以摆脱俗念欲望。”
“可我们已是神,老兄你身居高位,受人间香火供奉,会有如何的欲念呢?”
“人间香火,供奉的从来不是某一个神,而是人们心中对人性的美好期盼,是人心中的善,造就了神,
本质上,我还是一个凡人,一个什么都想抓在手中的凡人。”
“哦。”见太白金星转身望向金座,顺风耳虽还有些不解,但还是退到了一边,没有再追问下去。
“好一番言论。”金座之后,玉帝身着明黄色铭文大袍,迈着四方步,缓缓走出。
见得站在金座之下的太白金星,玉帝抬手拍掌,欣赏中带着两分嘲弄的意味。
“臣,”太白金星俯首行礼,“参见玉帝。”
“太白,”玉帝坐到金座之上,轻摆衣袖,将手垂放在雕龙镂空的椅把上,
“你要如何选?”
太白金星垂首,“臣,不能弃臣的徒儿不顾。”
“偶?心意已决?”
“心意已决。”
“既如此,那便等你想好了再出去。”
玉帝轻捋长须,神情冷厉,一副不讲人情的威严样子。
“玉帝,当真不愿放我徒儿一条生路?”太白金星抬起头,老者目光盈泪,满是恳求。
“天法无情,一切依照天法来。”
话音落下,玉帝起身,无情的目光扫过太白金星的身上,甩开衣袖,离开了殿中。
太白金星脊背微垂,退出两步,望向金座,片刻后,他转身踉跄,从衣袖间掏出一枚寒冰一般闪耀的珠子。
凝视着手中拇指头大小的珠子,太白金星的面色很快恢复了平静。
这珠子,本是雁冰体内常年积攒不止的寒冰毒炼制而成,透明圆润,所含的能量亦是冰冷无比,取名为寒冰珠。
寒冰克烈火,原本炼制出来,是想着有朝一日,如若崖漠有所动乱,可以用这寒冰珠暂时抑制住喷涌的岩浆,不至于一时引起大乱,伤及三界无辜。
这珠子既克火,便还有其他用处。
种在太白府中的那棵火花树,树根如若被毁,亦能同崖漠喷涌的火山岩浆一般,天火如花瓣四散,点燃天庭,坠往人间,落入冥界,引得三界火烧不断。
太白金星将寒冰珠置于手心,蚀骨的寒气,瞬时将皮肤冻得麻木。
只需将这寒冰珠推送至火花树前,使它坠入树根之中,冰花树便会被毁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