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二看来是秦虹的亲信,他姿态放得很低,对方舟舟十分小心又客气。
“田官爷,我需要一把小刀,干净的热水,一株紫玉重楼的完整的根。”
“我有一把匕首,您看可以么?热水我让兄弟们去准备,这紫玉重楼是何物?”
“田官爷,书上说,凡剧毒之物出没之处,七步以内必有克星。这紫玉重楼,正是银环蛇的克星。
它一株独杆上挑七片叶子,像打开的伞一样,伞心处又起一层,一根独杆上挑一朵七瓣花,花心鹅黄色如暖玉。
你们去昨夜崔家小郎君遇蛇之处找找看。不太好找,如果找到了就整株挖来给我。”
方舟舟接过匕首,一边在秦虹高高隆起的手背上划开了一个十字口子给他放脓水,一边给田老二答疑解惑。
田老二见小姑娘年纪不大,但用匕首划破皮肤的动作却是十分干脆利索,心底不由增加了几分对方舟舟的信心。他的身家性命可是就托付在这个娇弱的小女子身上了。
方舟舟每个字的吩咐,他都凝神仔细听着,用心记清楚,然后就起身安排下去。
“田哥,怎么可能有东西长成那个样子?这也太奇怪了。找不到可别怪兄弟们。”
有小兵听见这重楼的样子古怪,闻所未闻,当即提出了疑议。
“找!都给老子去找!掘地三尺也给老子找到!他妈的,老子的脑袋都别在裤腰带上了,耽误了给秦头儿救命,老子活不成,你们一个个也别想跑!”
对待小兵们,田老二就不像对方舟舟那样客气谦逊了,哐哐两脚踹过去,踹了那个叽歪歪小兵一个趔趄。
“方姑娘,都安排下去了,您还有什么吩咐,请尽管说。呕~~”
应方舟舟的要求,秦虹被安置在方家的独轮木板车上,由一个小兵照应着,受伤的手臂垂在板车的一侧。
等田老二再回来的时候,秦虹下垂手臂对着的地面上,已经积了一小滩黑色的粘稠脓水,一股极其刺鼻的腥臭,向着四周蔓延开来。田老二没有防备,被那腥臭味顶鼻子迎面而来,干呕了起来。
不止方家的人,崔家,淳于家,李家和枷锁壮汉,在场的犯人们都不约而同的 远离了方家木板车的方位,只有孙家,被曲明的鞭子震慑,个个像鹌鹑一样瑟缩在地上。
“田哥,这味道真他娘的臭。不过闻啊闻的,闻习惯了就好了。”
曲明给孙家人丢下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收起鞭子,来到木板车车里。有人上杆子触霉头,他几十鞭子出手,狠狠宣泄了胸中恶气,心情也好了起来。
“滚!别嬉皮笑脸的,秦头还在遭罪呢。”
田老二无心和他打闹,他忍强压下胸中的翻滚恶心之意,老老实实等着方舟舟派差事。
“田关爷,一会等脓水放尽,流出红色的血液时,请给我找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我好给秦官爷施展最关键的一步,外人不得打扰。”
“不行,这可不行。不能让你单独和头儿待在一起,万一你这女子起了什么歹毒心思,那可怎么办。”
曲明一听这个要求,顿时就不乐意了。
“曲明,闭嘴!”
田老二赶紧制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