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今夏每日里到六扇门,除了整理卷宗,巡街,再无其它事可做,就连巡夜也没有她,一连五日皆是如此。
第六日,刚到六扇门,就看见杨岳急匆匆往外走,袁今夏忙喊了声,“哎,大杨,你去干嘛?”
杨岳只急急地回了句,“没事,今夏,”便走了。
袁今夏还没来得及继续追问,又看见周明带着几人匆匆往外走,“哎,周明,你们去干嘛?“
“自然是有事,”周明也是匆匆回了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袁今夏感觉哪里不对劲儿,怎么成了亲之后,六扇门好像和以前都不太一样了呢?心里想着,手上便松了劲儿,无精打采地整理着卷宗。
“师父,师父,”袁今夏一抬头见杨程万走过,小跑着追上去,“师父,好几天没看到您了,师父在忙什么?身体可好?”说着便伸了一只手给杨程万捶背。
杨程万笑了一下,“夏儿,是不是有事啊?”
“师父,我总感觉哪里不对,”
“哦?哪里不对?”杨程万坐下,端了茶杯。
“师父,我给您换杯热的,”袁今夏一溜小跑换了热茶,又站到杨程万身后捶背,眼珠一转,笑嘻嘻地说,“师父,您瞧,我这一天天呆的都快发霉了,最近怎么没案子呢?我手都痒痒了,盼望着跟师父在长长技艺呢,”
杨程万笑了笑,端起茶喝了一口,“夏儿,你如今嫁了人,性子要收一收,一两年内若能为陆家添丁,才是正事,你娘天天嚷着要抱外孙呢,”
“哎呀,师父,这事儿哪有这么急的?”袁今夏绕到杨程万身前蹲下来,“师父,您就告诉我,为什么大家都在忙,却不给我安排活儿?”
杨程万又喝了一口茶,却不说话。
“师父,”袁今夏站起来晃着杨程万的肩膀,“是夏儿哪里做得不对让师父生气了吗?若是,师父尽管教训就是,”
杨程万摇了摇头,笑道,“傻孩子,想多了,无事,去忙吧,”便只顾着喝茶,不再说话。
袁今夏见在师父这里讨不到真相,心道,“看样子,症结应该不在师父这里,那管得上师父的,自然是总捕头,”好容易捱过了一天,晚上回到府里,依旧闷闷不乐,见陆绎和岑福在书房里,便一个人悄悄坐到书房对面的台阶上,拄着下巴想心事,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竟然瞌睡上了。
陆绎和岑福出来时 ,便见到已然睡着的陆夫人。陆绎心下一疼,这台阶凉,定然是坐了许久,赶紧紧走几步,抱了起来。
袁今夏感觉到被人抱了起来,缓缓睁开了眼睛,“大人,大人可是忙完了?”
“有没有哪里感觉不适?”陆绎依旧抱着没有松手,关切地问着。
袁今夏揉了揉眼睛,“没有,大人放下我,我有事和大人说,”
“说吧,这样也不妨事,”边说便抱了袁今夏走向书房,一边和岑福说道,“告诉吴妈饭菜备好了,送来书房,你一起过来吃,”
岑福应了声转身离开了。
“说吧,什么事?”陆绎将袁今夏抱进书房,放在自己腿上,伸手轻轻放在小丫头的腹部,暗暗用了内力。
“大人功力真是了得,好热,”袁今夏知晓陆绎怕她受凉,.“大人,我不碍事的,莫为了这点小事儿损了内力,”说完便挣扎着站起来。
“小事?”陆绎眉毛一皱,“若是着了凉,得了病,这是小事?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袁今夏嘴里嘟囔着,“大人惯会吓人,不过是坐上一会儿,哪里就会得病的?”一抬头,见陆绎脸色越来越不好了,赶紧陪了笑脸,嘻嘻笑着说,“大人,我的好大人,我没事,真的,您看,一点事没有,”说完转了几圈。
陆绎脸色缓和了下,伸手拉了小丫头坐下,“今夏,以后有事尽管进来,莫要再如此了,你若是哪里不好,我便会更不好,”
“知道了,大人,”袁今夏乖巧地应着,转而偷眼观察了一下陆绎,见脸色已如常,便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又张了张嘴,又闭上了,随即叹了口气。
陆绎眼瞧着小丫头这奇怪的举动,心里暗笑,喝了一口茶,调侃道,“夫人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没,怎么会?”袁今夏“扑愣”一下站起来,“大人莫要胡乱猜,我怎么会犯错?我只是,只是……大人,我想跟您打听一个人,不知道大人可识得?”
“说来听听,”陆绎四平八稳地坐着,脸上全是笑意。
“大人,您可听说过闻道寒这个人?”袁今夏说完紧盯着陆绎的脸,想观察一下陆绎的表情变化。
“此人嘛,自然识得,夫人应该比我要熟悉,”陆绎心下已然明了。
成亲当日,六扇门总捕头闻道寒前来贺喜,与陆绎交谈中才晓得陆夫人乃是他手下那个以检验和循痕着称的女捕快,虽有些惊讶,便也答应了陆绎保守这个秘密,但这锦衣卫指挥使的夫人自是身份贵重,怎可如一般捕快使唤?于是,闻道寒便暗地里知会了相关人等,故此,但凡有些危险的活儿,或者巡夜的工作,都与陆夫人无关了。
“大人,您和闻总捕头可是关系甚密?”
“父亲在世时,常与闻总捕头有公务来往,关系自是不错,我曾追随父亲身边,自也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