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金良民的工资,留了一部分给他吃饭生活用,他说吃饭教师是管饭的,救人要紧,让我全部拿走。我把钱小心翼翼的藏在衣服的最里面,手里紧紧的握着。
一路胆战心惊的回到自己家,到家才敢往床上一倒,不想动。
金良勤看到我的头发不见了,说很难看,我也只是笑一笑。
金良月的周末到了,回到家看到我的头发变很短,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儿。
“金良月你马上就是初三了,专心学习,家里的事情,小孩不需要掺和。”我有气无力的说。
金良月问了妹妹金良勤,弟弟金良言,金良木。都说不知道,只知道妈去了镇上找了大哥,也去了二哥的学校,具体的事情不知道。
“妈,你跟我说发生啥了,你那么喜欢你的长头发辫子,连皂角树的皂角都拿来洗头发。我现在是个大人了,别把我当小孩子了。”金良月严肃认真的说。
“我给你看一下你爹和三哥的信,你看完之后就知道了。现在钱凑的差不多了,明天你回学校我和你一起去镇上汇钱。”我对金良月说。
金良月看完了信,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她单纯的校园生活,无法理解灰色丑陋的现实。心思都变得重起来。
和金良月去镇上初中的路上,我们说了很多话。我说了很多安慰她的话,不想她背负着负担和压力。
把钱按照地址和电话汇了过去,顺便让金良月写了封信。
交完钱之后,等待着金多宝和金良虎,从黑暗的小厂里走出来,回到家。
这个过程非常折磨人,会担心钱是否汇到了?会担心黑心小厂会不会说话不算话?金多宝和金良虎,没钱怎么买车票回来?……
在等待的时间里,还要解决吃饭粮食的问题。
从银花家借来的玉米面和面粉,没支撑几天就见底了。
实在是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厚着脸皮去那些赊账的人家要钱。几乎是没要到,都说现在没有,以后有钱了就还,都是一个村的,都是乡里乡亲带亲戚关系的,不会不认账的。
要钱真的太难了,太遭罪了,以后尽量不问别人借钱,也不借给别人钱。
实在无果的情况下,我又去了一趟镇上,用自己身体的血换了一点钱,能支撑吃几天了。本身就饥饿,营养不良,面黄肌瘦,这样的做法之后,摇摇晃晃的站不稳。本来想多来几次,但是被工作人员劝住和阻拦了。
这条路也行不通了,不能用了。
饥饿让人不想说话,不想行动,没有力气,没有心思。
但是地里的庄稼还需要人去干,撑着身子咬牙把基础的活儿,马马虎虎的干完了。
金多宝和金良虎,快一个月了,还没回到家,也没有收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