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可得问你自己,当初要不是你上赶着去我府上求我,我才懒得管你们家的破事了,况且女子怎么了?女子难道比你们男子少长了一个脑袋?”
萧岚捂着额头,他都被气糊涂了,当初确实是智无大师指点他去请教张贞娘,想到这里他不禁暗自腹诽,智无大师莫非是算漏了什么,怎么让自己沾染上了这个女子。
“好好好,你有什么主意赶紧说就是了。”
张贞娘也不愿意在惹他厌恶,毕竟这可是自己近期要抱的大粗腿,还指望着扯他的虎皮做大旗呢,可不能把他得罪狠了。
“我上次跟你说,你要将兵权牢牢握在手里,或许别的将领做这些事情犯忌讳,但你绝对不会,因为你姓萧,皇帝就算再不喜欢你,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猜忌你。毕竟禁军十万人,你只掌握两万人,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说到这里张贞娘组织了一下语言:“上次你说东京的禁军有轮值制度,这个不用担心,皇帝春秋鼎盛,近几年内你不要有太多的顾虑,专业经营与禁军的关系,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若是花石纲不停,天下要出乱子,到时候必定要出动禁军,那时候便是你的机会了。若是你能博得出兵的机会,随你一起打过仗的禁军就不再单纯是朝廷的禁军了,只要你能拢住他们的心,天下间没有人能动你。”
听着张贞娘的分析,萧岚渐渐有些入神了,从本心来讲他觉得这个主意着实不错,现在父亲不让自己上书,哪怕是自己一头撞死在朝堂之上,怕是父亲也根本不会停止花石纲,单单依靠扬汤止沸,这乱象肯定压不住,倒不如想想出了乱子该怎么解决才好。
而只要禁军变成了自己麾下的兵卒,前朝的太宗皇帝被逼急了,不也照样在玄武门大开杀戒了么,想必太子也不敢逼自己过甚,自己就能太平过一生了。
“你说得这个策略虽然粗鄙不堪,但仔细想想,也未必没有可取之处。”萧岚死鸭子嘴硬,刚刚才要跟人家恩断义绝,现在就要夸人家的计策妙绝的事情他做不出来,只能婉转地拐个弯,把恩断义绝的话题慢慢转回来。
张贞娘撇撇嘴:“这可是我想了几个日夜才想出来的,哪里粗鄙了?”她突然发现了,对付这种直男皇子,直来直去不怎么好使,还得装成温婉的模样,才能让这些直男听话。作为一个敬业的演员,这点转变难度还是难不倒她的。
萧岚眼见此景,内心愧疚之意更浓:“不不不,我说错了,不是粗鄙,是妙绝,非常妙,智无大师果然没有骗我。”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也该回去了。”
“别着急走,好不容易来我府上,喝杯茶吧,对,喝茶!今年春天新进贡的茶叶,甘甜可口。”
张贞娘心中暗暗点头,能动脑子的事情一定要动脑子,自己不过是稍稍转变了一下形象,恩断义绝不提了不说,还有贡茶喝,这待遇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不好吧,我一介女流,留在这里诸多不便。”
“如何不便?我府上也没什么龌龊见不得人的东西,请随我来,到正堂之上喝杯茶,歇歇脚再走。”
屋外的人都看傻了,心说这两个人进去之前就差互相拿着刀子砍死对方了,这怎么出来之后有种相敬如宾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