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正院。
白氏脸色惨白的平躺在雕彩架子床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床幔,像个死人一般。
刘妈妈站在旁边一边垂泪,一边念叨。
“桂华居封院了,您又挨了一脚,禁足于此。他还不让叫大夫来医治,老爷的心肠也太狠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管家的声音传来,“好个刁奴,竟敢在背后非议老爷。”
刘妈妈身体猛地一哆嗦,回头就看到顾迟渊父子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管家和几个小厮。
“老奴一时失言,请老爷恕罪。”说完刘妈妈屈膝跪在地上。
“哼!一时失言!”顾迟渊拂了下广袖,讥讽道:“我看你是天天失言!来人把她捆了,扔到柴房里。”
“老爷,我错——”话未说完,一团破布及时塞入刘妈妈口中。
听到声响,白氏僵直的眼球转动了一下,想开口去阻止。但因气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妈妈被拽走。
这时一大片黑影笼罩在她的头顶,白氏抬眼望去,看到顾迟渊冷冷的睨着她。
“启明街当铺的契书在哪?”
白氏闻言,眸光震动了一下。
那间当铺是父母为保自己生活无忧,特意当嫁妆送给自己的。
她知道顾迟渊一直在打它的主意,可没想到这一刻竟然来的这么快。
她蠕动下干涸的嘴唇,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顾迟渊此前看在她不时用嫁妆贴补府里开支的份上,还对她礼让三分。现在她病成这样,自然也无惧于她。
上手一把薅住白氏的头发,眼底的阴骘尽现,“快说!”
白氏本就被踹得胸口发闷,再被他使劲一拽,血液直冲脑顶,脸色瞬间发紫。
她手抓着顾迟渊的手腕,双目圆睁,牙齿紧咬着嘴唇。缓了半晌后,一丝浊气上升,这才喘过气来。
顾明展站在父亲旁边,眼睁睁看着母亲被虐待,想劝说几句。但又怕顾迟渊迁怒于自己,又不敢去看白氏受罪,只能懦弱的把头转向一边。
顾迟渊见白氏还不肯说,像是在发泄心中的邪火,手劲又加大了几分。
“当铺不是我跟你要,是顾锦言跟你要的。”
白氏的头皮被扯得生疼,闷哼了几声后,不解的问道:“是她?”
顾迟渊冷笑道,“白氏,你不会被我一脚踢傻了吧!刚才你还不打自招的承认构陷世子夫人之事。怎么这会就忘了。”
“我没有!”白氏咬着牙,忍疼否认。
“不承认也没关系,那此前空抬嫁妆的事,是不是你出的主意。还有你教唆春喜偷皇上的御赐之物。三件事合一,你白氏是要把顾府陷入万劫不复中啊!”
这前面两件事是自己参与过。但教唆这事,白氏确实不知,她只当是顾迟渊要当铺的借口。
她勉强转动了一下脖子,看向顾迟渊,“你血口喷人,我哪有教唆春喜。”
“展儿,你跟你母亲说。”顾迟渊幽幽的点名。
此时顾明展真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自己钻进去,也好过现在被架到火上烤。
他后退几步,缩着脖子怯怯道:“是顾锦言亲口说得,世、世子爷也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