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握着门把手上下抬压,另一只手胡乱找寻能将门掰开的角度或者拍打,手上不停动作的同时还不断开口向外求救,说不定就能有人听见来帮忙。
此外他更得顾及着身后有没有人,万一韩城追过来,他就真的逃不了了。
但足足耗去了近半分钟的时间也依旧没有丝毫用,他放弃了。
这门显然无法仅靠他从内打开了。
他或许应该先找到房卡。但韩城又怎么可能让他如愿?他只能再找另外的方法出去。
除去门,自然就只剩下窗了。
“江鋆之”向其他地方迈动了步子,一楼的窗子每扇至少两米宽,从六七米左右高度直接通到了二楼的地板,或许还会更往上延伸。
窗面平坦通明,让他清晰地看到了外头——晴空万里、绿树成荫,虽看不见一个人影但至少有其他建筑,却明显都被归集成了这一处区域。
这处别墅太大,大到肉眼可见的别墅大门竟仿佛远在天际。如果正常跑他应该要花上十多分钟时间,但眼下的情况也没法正常跑,所需的时间只会更长。
有可能,即使他逃出了这栋房子,也跑不了多远。
腿上的伤是极大的阻碍,更何况还有昨天夜里的折磨,又快一天都没补充能量,他的体力必然是不够的。
“江鋆之”立在一扇大窗前,心里头变得越发焦急,但希望再渺茫,他也必须要逃。
四处环顾下,他没能找到任何可能将窗子打开的方法。他开始用蛮力解决,可无论他怎么捣鼓,窗面也还是坚硬如铁,未有一丝丝裂痕。
回过头,他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坚硬些的物体。
可才一转身,一阵阵脚步声仿若提着镰刀的死神朝他缓缓逼近。
在他的视野里,那个男人一步步迈着台阶往下,双手插在裤兜里,面上勾唇笑着,一副万事皆在掌控的样子,视线始终没离开他身上半分。
他畏惧地后退半步,身体紧贴玻璃和墙面,似乎这样能给他带来一丝的安全感。
但沉重的心跳像是响在他的耳边一般无法让他做到充耳不闻,因恐惧而颤抖的身体更是不容忽视。
“韩城”下了数十道台阶后,走到了中间的圆台区,微顿了顿,语气冰冷且不容反驳道:“哥哥!我说了,不会轻易让你离开的!我们,可是要永远在一起的啊!”即便带着笑意。
“江鋆之”依旧觉得冰寒彻骨。
这栋房子太空了,空得仅有他和韩城,也只有他和韩城。
没有人能帮他一把。
听着“韩城”所说的每一句话,他好似在听什么肆虐暴戾的魔咒,会不断在他的身边徘徊,自己稍有不慎就是被拉入深渊噩梦的结局。
他不敢再听,尽力去无视。偏移了视线,他感受着自己的心跳有一瞬的平息,却又诡异地转回不安狂跳,因为男人离他越来越近了。
他想着抬脚就跑,但却也是与自己的内心进行了一番激烈抗争,才浅浅抬动了腿。
没有刻意选择方向,他只是单纯想远离。
因为腿部的伤,尤其是膝盖位置,以致于他越跑越慢,呼吸也愈发地沉重,背后已然浸出了大片汗水。
回头瞧见“韩城”已经完全走尽了楼梯,正向着他步步紧逼而来,他慌乱不已,一个不注意就有些用力过猛险些摔倒。
“江鋆之”紧皱着眉,吃痛地扶着左膝盖继续跑。
眼下一楼空荡得只能和“韩城”拼速度和耐力,他决定再次爬回二楼,那么多房间说不定有些转机。
把着扶手竭尽全力往上爬着,他的眼里仿佛只剩下长梯的顶端,而将其他的一切都屏蔽在了精神之外。
好像只要他爬上顶端,就能摆脱困境似的。
身体一点点向上爬着,喘息声也逐步沉重。
勉强爬上圆台,他深刻体会到了身体的虚弱无力,布条被鲜血染红一大片,疼痛的程度几乎能让他当场跪下了,但凭借着一点毅力他仍在继续。
横跨圆台直径,脚步堪堪跨上一个台阶,却蓦地遭受到了一个阻力。
这一瞬间他觉得,他看得见希望,却又仿佛看不见希望。
一只手死死揪住了他的头发,这股力量直接让他脱离跪坐回了圆台,痛感让他忍不住叫出声,眼眶也自然地蕴出些泪来,模样属实秀色可餐。
他只下意识地就想用手挣脱上方的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