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老板娘笑靥如花的递给梁少顼一双筷子,然后自己也坐下来,像是看出了梁少顼的疑虑,首先夹了一块肉吃进嘴里。
“我这小店地处偏僻,平常来的人很少,就这点菜,客官不要嫌弃。”
看她的樱桃小口咀嚼着满口红肉,梁少顼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那个叫宝儿的大汉也坐下来,自己倒了一大碗酒,咕咚咕咚几口就喝下去,然后来劝梁少顼,“后生,你喝呀,我家的酒味道好极了,不信你尝尝。”
梁少顼一点都不想尝,不用怀疑,这酒里肯定下了蒙汗药。
“不不不,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梁少顼猛地站起来就往院子外面跑。
没想到那老板娘反而不依不饶了,拽着梁少顼的手,非要他坐下来吃一块肉,“后生别走,莫非是嫌我这小店没有好菜招待?”
“不是不是,我不喜欢吃。”
梁少顼连忙推辞,手悄悄的按在了腰间的宝剑上,这把宝剑名叫缨络剑,是离家前父亲给他的随身佩剑,表面上看起来普通无奇,却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栖身在特质的坚韧皮革剑鞘里,尚未出鞘似乎已经感受到主人的意念而剑气汹涌。
传说它在铸造的初期,便融入了铸造者的鲜血和仇恨,浑身自带一股浓重的杀气,需的持剑人时时刻刻反用内力压制。
酒店的老板和老板娘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停下手上的都动作,假装随意的干笑着,手缓缓的伸到了桌子底下。
店主的这个动作被梁少顼尽收眼底,他们把手伸到桌子地下能干什么。看来猜的没错,这家店果然是黑店。
说时迟,那时快,他们摸出暗藏在桌子底下的两把铁剑,照着梁少顼的脑门就招呼上来,梁少顼也霎时出手,噔,噔,未出鞘的宝剑与两把兵器相撞,发出铮铮冷冽的声音,纵身跃起,踢开碍脚的凳子,梁少顼已经跳到了院子里。
店主和老板娘两个人也追了过来,两人都手持兵器,各拿着一柄磨得光滑的双刃铁剑,梁少顼一人对付两人,对方刀刃如雨的落下来,招招狠辣,丝毫不给他喘息的余地,刀刀冲着他的要害部位。
一顿混坎之后,两人稍稍显得疲累,梁少顼也气喘吁吁,冷声道,“你们果真是开黑店的。”
没想到刚出黑竹岭,第一站便遭遇了这种事。若是不能打败他们,只要留他们一口气,他们必然杀害自己。
不知道郁乐那天下山,有没有经过这里。如果经过了这里,有没有吃店家的东西。
梁少顼的心理一阵恐慌,心道,郁乐,希望你没有走这条路,没有走这个方向,以你的贪吃的性格,肯定会就中招!
可是这是三岔口,从黑竹岭下山,到外面去的必经之路!难道郁乐已经惨遭毒手?
思绪回到眼前,对方依旧刀刀杀招,像是要定了他的命,梁少顼已经被这两人逼到了角落,无路可退了,身后是那个酒架,梁少顼抄起一个酒坛子就扔过去。
梁少顼随手一扔,酒坛子空转着飞向那个叫宝儿的大汉,与他的身体撞了个满怀,那大汉忙伸手去抱,奈何酒坛子太圆滑,他手里又拿着兵器,结果没抱稳,呯的一声,直接砸在他的脚上,顿时酒香浓郁,醺味蒸人。
那大汉心疼的高叫,“唉唉唉,我的陈年佳酿,臭小子,你陪我的青稞酒。”说罢两个人提着铁剑照着梁少顼的脖子直冲过来。
梁少顼也不会干等着他来坎脖子,一旋身从酒架子上面跳过去,猛地拔出手中这把缨络宝剑,宝剑出鞘,发出嘤的一声沉吟,只听蹬的一声巨响,黑店主和老板娘手里的两把刀剑全都被齐刷刷砍成两截。
对面两个人同时一愣,立即跳开来。
“哈哈,这臭小子手里原来有宝贝,我们把他抢过来,身上的钱和宝剑,咱们都收了,至于人嘛,长得细皮嫩肉的……”
那大汉摸了摸青黑色的下巴,“本想转给人贩子卖到场子里去,但是这小子狠,放出去恐怕招来是非,不如宰了做人肉包子。”
说着,翻身跳到后院,从院子里拿了两把杀猪的大板斧来。
梁少顼也瞅准时机,往屋子外面跑,先走出着困兽之地,外面天长地阔,就算打不过,也可以逃跑嘛。
可惜他想错了,开黑店的既然看中了他的钱财,想要谋财害命,自然不会放过他这只肥羊。黑店老板娘手里的剑断了,干脆全都向这边掷过来,哒哒哒插在梁少顼要走的地上,手里还捏着一个断刀片,“臭小子要是再敢往前一步,老娘的刀片就插死你。”
一边说着,一边又反手从腰后抽出一个柴刀,气势汹汹的冲过来。
梁少顼连忙应付了几招,一边想办法摆脱这个地方。这就是黑店,放走了害怕招来官府,所以都是一律杀掉,真是进来了想走都走不了。
那叫宝儿的又追了出来,别看是个粗胖的大汉,脚下功夫却很是迅猛,至少百八十斤重的身材居然也能草上飞,踩着满院子的酒坛子掠过来,两把板斧挥舞得像旋风。
叮叮叮,斧头和宝剑一顿碰撞,又厚又重的板斧挥起来困难,但威力却不小,算是重兵器,梁少顼这把修长轻便的宝剑也一时招架不过来,应对须臾,只觉得精疲力尽,虎口被震得发麻,整个手臂又酸又疼。
不多时,两把板斧均已卷刃,但是重兵器稍不注意也会要人性命,毕竟几十斤的铁块砸在头上,不死也会晕上半天,那这个黑店还不高兴死。
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当口,梁少顼一点都不敢放松,手挥宝剑,连连使出毕生所学的“碧落连击”和“阡陌百防”,奋力应对着。
毕竟普通的武器比不过梁少顼的缨络宝剑,待到两把斧头全都钝了,也就失去是杀伤力,那大汉看了看手中一直引以为豪的板斧,气得哼一声全都掼在地上。梁少顼已经看到打胜的希望,突然眼角的余光扫到后面有一个影子,有一个东西带着风声呼啸而来。
凭着感觉,梁少顼一脚踢飞那个恋战的大汉,反身用剑挡开飞来的暗器,却是一个飞镖,被缨络剑劈成两半,飞向左右两边,两朵火花划破空气,被反弹到不远处的篱笆上,打下来几串丝瓜,另一半扎破了一个酒坛子,里面的白酒嘭一声爆裂,火星甚至点燃了白酒,发出蓝幽幽的火光。
那女店主看得两眼放光,还动情的感慨道,“我的乖啊,这是一把什么样的宝剑!”
紧接着又飞过来好几个飞镖,飞刀,飞弹,各种暗器接二连三,梁少顼拼尽了所有的精力和速度去应对,用右手的宝剑和左手的剑鞘左右开弓,既要挡开暗器的攻势,又要防止暗器伤到自己,还要时刻警惕后面这个大胡子再次进攻。
梁少顼他可不想把命搭在这里,他一个人对两个人,一把剑对十八般兵器,简直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拼,拼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没想到出门找表弟,连表弟的影子都没见到,却陷入了这样的危机,甚至连三岔口都没走出去。
飞镖暗器飞完了,紧接着,那女的反手从背上抽出一件兵器,是一把双股剑,可以分成左右两股,硬碰硬的以他拼剑。
论兵器,再好的兵器也比不过梁少顼手里的缨络剑,他手中这把缨络剑算是当世独一无二的宝剑,极少能有比这把剑更锋利的,要是比剑,他可以完全不当回事。
但是这女店主擎的双股剑似乎更多了一分智取,知道自己的普通双股剑比不上梁少顼的削铁宝剑,就没指望与她对剑,而是避开梁少顼的剑锋,只往他的空隙里刺,他的缨络剑再锋利,也奈何不了灵活的双股剑双面夹击。
这面打着,看到适才抡斧头的男的却歇在一旁休息,像是等他休息好了,再上来与他大战。梁少顼一时郁闷,他只有一个人,这两人却可以轮番上阵,看来是要生生耗死他啊。
他本不想杀人,想他在竹林庄园里生活了二十年,作为少庄主全都是安然无恙的度过,经常练剑,虽拥有一把祖传的缨络宝剑,却并没有杀过人,只杀过兔子和鱼,今天却是非要逼着他开杀戒了。
这两个开黑店的贼人,不杀了他们就会被他们杀,往后还会谋害其他过路的人。
想到这里,梁少顼再也不能心慈手软,瞅准时机,佯装败落,一猫腰避开双股剑,从侧面掠到她背后,转身璎珞剑刺出,看准了女贼人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