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顼随口附和着说:“看来这个郑国公很深得民心啊。”
店小二忙说:“那当然,那是个大梁的好官,一辈子廉政为民,如今却被含冤入狱。京城的平民百姓都联名上书为郑国公请命。我还听说,江湖上几个帮派也看不下去了,天行道和五味茶楼的人,都已经在拟定营救计划。”
“天行道?五味茶楼?”梁少顼又听到五味茶楼这个名字,还有天行道这个有趣的名字。
店小二立刻说书式的介绍起来:“我看你刚到江湖,应该还不知道吧,这两个可是如今鼎鼎大名的帮派,天行道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替天行道的帮派,他的势力是遍布整个梁国,据说道里全是英雄豪杰,经常劫富济贫,是富人的‘一把火’,是穷人的‘及时雨’啊。”
“一把火?及时雨?”又听到了两个有意思的名词。
“‘一把火’就是一把火烧光的意思,当然这里指的不是真烧,而是把值钱的东西都拿走;‘及时雨’就是只要朋友遇到了急事难事,天行道便会倾力相助,无论高低贵贱,从不计较怠慢,被江湖人称为及时雨。”
“那也是够义气,”梁少顼点着头,一边听着小二讲说,一边喝着他端来的热甜茶,问道:“那么五味茶楼呢?”
“五味茶楼在京城,我店小二虽然没去过,但是也有耳闻,听说从外表看只是一个茶楼,跟我这客栈差不多大,内部却是高深莫测,藏龙卧虎。据说在五味茶楼,你可以打听到任何你想打听的事,可以办到任何你想要办的事,但就是价格昂贵,一般的平民百姓去不起的。”
旁边一桌人听到了,伸出头来说:“可不是一般的贵,而且我还听说,那茶楼里有十大玉女茶司,各个都是顶尖的美女,还有十大俊男茶司,啧啧啧……”
那小二切了一声,看着梁少顼,表情陡然认真起来,“你要是去闯荡江湖,记得这两个帮派千万不能得罪,只能交好。”
梁少顼笑着摆手:“我不是来闯荡江湖的,我是来找人的,找得到我那表弟就回家。”
那店小二呵呵笑着,一副很老道的样子说,“哦,那有点可惜,我看你相貌堂堂,器宇不凡,通身气派也与众不同,你将来定是人中龙凤,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在江湖上试试深浅,万一闯出一番天地来了呢?”
梁少顼哈哈大笑:“我无心江湖上的风云,我只喜欢平淡生活。”
心忖道,我本是雾海围城的少城主,将来迟早是要回去继承城主之位的,管理一个雾海围城上百户人的家长里短就够烦的了,哪里还会有想法去理会外面的世界,江湖上那些繁琐杂事,他既没兴趣也不开心,争来也是平白耽误时光。
正想着,却见客栈里一阵骚动,只是一个打扮流里流气的中年人,面相怎么看都觉得是狡诈,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客栈里耍横,像是喝了很多酒,又是踢凳子,又是掀桌子,将账台砸得哐哐响,连算盘也给扔在了地上,珠子脱落滚了一地,还跌跌撞撞的踩破了一个酒坛子。
刚陪着说话的小二一看,脸色骤然变得土灰,气得咬牙切齿,“哎呀,又是这个无赖,这厮每次来都赊账,大半年都不会来结账。”
那个无赖粗鲁的说:“你余爷吃饭什么时候没付你钱了,不就是要你两坛子汾酒,赊你账怎么了,后来不都付了嘛,爷爷现在有后台,你收十两银子,黑你爷爷的吧。你要搞清楚你余爷我是什么人,整个芙蓉镇,谁干给我脸色看。”
正在吃饭的都停下来,看戏一样看着账台上的情况,那自称是余爷的看着衣冠体面,行为却粗鲁蛮横,算账的先生被吓得举着手,眼睁睁看着那人把账单给夺了去,撕得粉碎。
还一巴掌扇倒了一个刚巧从他面前走过的,端菜着店小二,“你挡了你余爷的道,给我让开。”同时一个响亮的“啪”的一声,传菜的店小二直接跌倒在地,刚端着的热菜也倾翻了,满地都是都是炒冬瓜。
刚好摔在梁少顼的脚边,于是顺手扶了起来。见是那个适才在门口拉客的小二,此时脸肿了半高,委屈的坐在地上使劲揉。
“我没事,我已经习惯了,多谢客官。”没等梁少顼说话。那小二反而赔笑着,被打已经是家常便饭。
缩在账台后面的账房先生,害怕得直发抖,看见客栈里的食客都围了上去,拍着桌子给自己壮胆:“你,你每次都赖账,上回那个人替你清了账,说是最后一次了。今天天你又来赊账,已经欠了十两银子。还说要上等汾酒,你要是赖账谁来付钱,你还把账本给撕了。”
“你说什么说,怕老子不付钱是不是,老子如今身后有的是人,有的是钱。去把你掌柜的叫出来,今天我好不容易请我的朋友吃顿饭,你却当着我朋友的面给老子难堪,也不问问我那些朋友都是什么人。”
说着,指了指他坐的那张桌,七盆八碗山珍海味,都已经吃得一片狼藉的,他请来的一个又高又大又壮的人,还在餐桌上胡吃海喝,不懈奋战。似乎听到他的召唤,那个高大壮的起身,踢翻了凳子走过来。
陪聊的店小二苦着表情的对梁少顼说,“这个余痞子一穷二白,从来没看他有钱过,每次来都是赖账,前不久不知道结识了什么人,那人出手大方,他赊账的饭钱,都是那人给他付的。这厮却不知道今天又故伎重施,这次居然还带了个塔一样胖的人来。”
他形容的没错,那人身材塔一样的高大蓬松,那一身肥膘走一步就要抖三抖,站在那瘦小的余痞子身旁,这两个对比起来太强烈,十分像一只大棕熊带着一只小瘦猴。
连说话的时候那身肥肉都在抖,“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兄弟?也不问问兄弟我答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