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锡伯拍了一记脑袋,“哎呀,这我倒是忘了,余痞子还是天行道的人。完了完了。”
梁少顼看这陆锡伯的反应,前后简直判若两人,“事情有这么严重吗?你们开这么大的客栈难道还怕一个痞子?”
“哎呀,你不明白的,他是不会,但是天行道是会的,曾经有人和天行道的作对,是个大户人家,你猜结果怎么样。一夜之间把他房门都拆了,家里人全都给他搬到了大马路上,里面凡是值点钱的,全都没了,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你知道吗,但凡能搬走的,连屋顶上的瓦片,茅房里的厕纸都给拿走了。”
陆锡伯一边说一边走,没注意脚下踩空,差点摔下去,被梁少顼一把拎回了木梯上。
梁少顼说,“那不是跟强盗一样?”
“如果真的是强盗也就罢了,偏偏这些打家劫舍来的东西,全都拿来接济穷人,官府要拿他们,都追到了渭河边了,河边却站满了妇孺和小孩挡在官兵面前,等到他们都上了船才散,官府也拿他们没办法。”
“听起来,还是个很仗义的帮派,可是怎么会出现余痞子这样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听说天行道规矩很多,富人想要加入,得经过层层考验,穷人想要加入,那就是一句话的事,越穷加入得越快。”
梁少顼呵呵笑着,看着店小二陆锡伯,“我听说你们悦贤客栈不也是藏龙卧虎的吗,许多年来风雨不倒,老板娘武功高强,店小二无所不知。”
梁少顼印象中的悦贤客栈就是这样的,之前也听说过打听事情找客栈的店小二准没错,他们接待很多客人,阅人无数,很多事情也都耳濡目染了。
谁知,陆锡伯竟然哭丧着脸,“客官,你听谁说的呀,我们悦贤客栈不过是边陲小镇的一个小客栈。不比京城里的悦来客栈,也不是洛阳城的聚贤客栈。我们是悦贤客栈,小本生意,勉强维持生计。”
梁少顼一听,聚贤客栈?悦来客栈?悦贤客栈?听起来都差不多,有什么区别吗?
还没有想清楚这三个客栈有什么区别,却见面前的桌子上突然多了两坛汾酒,他的客房里进来五个人,都是看着年纪不大的后生,都是穷人的装束,粗布黑绔,腰间各别着一把做工粗糙的铁剑,面色黝黑,领头的是那个照面过好几回的黄毛少年。
只见他们围着梁少顼的桌子坐了下来,一个一个正襟危坐,一齐抱拳,声音洪亮,吐字铿锵:
“在下张涛;在下唐星;在下柳拓;韩庄奇;韩庄伟,我们是莲花村的‘莲花小伍’,从莲花村来,欲往京城去,我们都是天行道的兄弟。”
梁少顼被这阵势吓了一跳,想不到天行道如此神速?
正想着要如何应对,却听到他们稍微缓和的语气:“请问兄弟,怎么称呼。”
梁少顼呆了呆,看着面前的几个少年,原来这个黄毛小子,就是天行道的,还有这五个兄弟,正应了店小二那句,天行道只收穷人的话,他们一看就是穷人。
领头的黄毛小子叫张涛,看出来梁少顼的疑惑,捧了一碗酒敬道:“兄弟别误会,刚才承蒙兄弟相帮,我是特地来道谢的。刚才看兄弟出手不凡,我们是来交个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