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双方都相持不下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一阵地动山摇的脚步声,一列人马踏着整齐的步伐朝他们跑过来,是旧校场的新兵,他听到报信此时都赶来了。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他们都是天行道的反贼,别让他们跑了,全都给我抓起来!”这边的太监看到救兵,厉声高叫。
梁少顼等人回头,看到那一队赶来的是东区旧校场的新兵们,各个持枪盔甲,领头的是一个手持玄铁长枪,身穿赭红色铁甲军装的硬汉,身后跟两列简单薄甲的新兵。
只听他自报姓名:“我乃是旧校场新兵教头,崇越。”
梁少顼深吸了一口气,这回赶来的人越来越多了,加上赶来的新兵已经超过了百人,想要全身而退可谓难上加难。
再看那个锦衣太监挥舞着拂尘,兴高采烈的高喊,“崇教头,抓住这帮天行道的反贼。”
两个蒙面杀手也汗颜,原来几天不见,被革职的崇将军当了新兵教头了。
蒙面女杀手璇玑没等他近前,瞅准外圈的注意力分散,一个飞身上去,长鞭一挥,便缠住了那锦衣太监的脖子,扯着那太监先也曳倒在地拖行了几步,然后从背后扣住,重新拎起来。
那太监单手被扣在后背,脖子被扯得后仰,只能被她拎起来,跪在地上,仰着脖子,一副求天拜地状,挣脱不得。
“你们先杀出去,我先料理了这个人。”璇玑说。
梁少顼心道,真是鲁莽的姑娘,却也争取了一个机会,一面和张涛一左一右扶着郑国公,在所有天行道的围护下往山下走。怎奈一帮绿林好汉,各路豪侠,却是由于国公大人的腿脚不便,生生耽误了好多时间。
“国公大人,我背您下山。”蒙面男杀手樽蹲下来,欲要背着郑国公走。
郑国公却坚持拒绝:“不,年轻人,各路英雄们,你们都快走吧,来者是教头崇越,不会对我怎么样,我要去面圣,由他来护送正合适。”
“这怎么行,我们费了多大劲才把你救出来,再回去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书生毛无简说。
天行道的众人也不满的咋呼起来,坚持不让郑国公走,“我们计划了好长时间,你这回去,我们不是百忙了。”
“我们公子交给我的任务就是把大人安全救出来,怎么能让您再回朝堂去。”杀手楠樽说。
“是啊,我们道主交给我们的任务也是把你安全救出来,你若是回去见了那皇帝小二,又被关进牢里,我们还得再救一次。”天行道的领头辛未说。
“都别说了,我既已决定,就不会悔改,今天我一定要去见皇帝,我郑某一生清廉,又岂会贪生怕死,多谢诸位英雄,请回吧。”郑国公对着周围的两路人行了一圈拱手礼,然后竟然向着崇越带领的新兵来的方向走去。
“大人这是何苦呢。”天行道的人纷纷劝阻,辛未抿着嘴,对周围依旧保持警惕。
梁少顼此时的想法和大家一样,如此冥顽不灵的老头,真是不撞南墙心不死。皇帝要杀他,他却非要把自己送到皇帝面前,用一颗衷心再去闯鬼门——此时的皇宫,可不就是郑国公的鬼门关么。
眼下,崇越领着新兵已经到了他们跟前,眼看着已经救下的国公大人又回到了朝廷的手里,天行道的众人和五味茶楼的两个杀手都心有不甘。
“国公大人,看来我们的缘分还没到,”辛未压低声音对郑国公说:“我乃是的天行道的辛未,若日后有需要,尽管招呼,提我的名号即可。”
说完她向天行道的众草根弟兄一挥手,“咱们撤。”
又向两个蒙面杀手抱了抱拳,“小姑娘,大婶是天干地支的辛未,后会有期。”
对面,蒙面杀手礼貌性的微微颔首,梁少顼随在天行道的弟兄往后撤,踢倒了几个还围着不肯罢休的锦衣暗卫。
那边听到那新上任的崇越教头说,“多谢诸位义士相助,剩下的事交给崇越来完成。”天行道的几个人听到的也对着远处的崇教头遥遥的抱了抱拳。
崇教头对远去的天行道象征性的说了一句,面相郑国公:“国公大人,在下崇越,旧校场三千新兵教头,若国公大人不嫌弃,我愿护送大人前去面见圣上。”
郑国公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他对着崇越抱拳,“那就有劳崇教头了。”
“大人不必客气。”崇教头说。
崇越又转向蒙面杀手璇玑,“多谢这位姑娘护送郑国公,烦请姑娘高抬贵手,放了这位公公……”
“好说,”璇玑故作痞态的应了一句,收起鞭子,将手上的这个太监用力踹出去老远。那太监摔个个狗啃石头,捂着嘴骂骂咧咧。
“既然是崇教头出马,我们也可放心的回去了,谢就不必了,告辞。”说罢两个蒙面人一齐飞身跃起,足踏清风的迅速撤离了狼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