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的有些彷徨。
沉长的马路仿佛走不到头一般,唐茹长长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不堪,露出了那双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倔强的光芒,她抱着胳膊,呼啸而来的风,像森林里的狮子般怒吼着。
她的脸颊被风吹的生疼,而她单薄的身影,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般!
月光下,
她像是无家可归的野猫,行走在荒芜一人的马路上,…孤独 …迷茫,
然而这些跟男人羞辱比起来,
小巫见大巫。
耳边回荡的男人的话。
“又送上门来让我睡你和那六条莫名其妙的罪状。”
唐茹扯着被冻僵硬的嘴角僵硬的嘴角,无奈叹气。
真不知道那男人怎么想到那些欲加之罪的。
凌晨两点。
身子冻得没了知觉的唐茹,终于看到一家小旅馆。
她眼睛一亮,吸了吸鼻子,加快脚下的步伐,朝着那家挂着“草头宾馆”的门牌奔去。
那是一处独立的宅子,像是家庭住宅被拿来做宾馆,门口零零散散停着几辆车。
唐茹踏上宾馆台阶那刻,一整晚的糟糕心情,似乎有了归属,她推开大门走进去。
虽然大厅没有暖气,总还是比外面暖和些,她放下抱着的胳膊,打量着宾馆。
吧台不大,跟她学校坐的课桌差不多,上面摆放着几把钥匙,计算器,一支笔,吧台旁边一张躺椅上躺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奶奶。
奶奶闭着眼睛,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想来是睡着了。
“你好,奶奶,您这里可以住宿吗?我可以住一晚上吗?”
唐茹声音轻柔,靠近老奶奶身边问着。
躺椅上的奶奶听到声音,睁开有些浑浊的眼睛,定眼看着来人,一番打量后,双手扶着躺椅扶手,缓缓坐起身。
“小丫头,还好你奶奶我年龄大了,不怕鬼怪,就喜欢仙女,不然你这个样子出现在别人面前,怕是要把别人吓到尖叫哟。”
黄奶奶笑眯眯开口。
“啊,奶奶,对不起,”唐茹拢了拢头发,僵硬的小脸尴尬一笑,“打扰您休息了,我可以在这里住一晚吗?”
“当然可以呀,丫头,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吧,”
黄奶奶一双浑浊的眼神透露着精明,瞅着鼻头被冻的通红的唐茹,满脸心疼,语气中尽是关怀。
唐茹听到黄奶奶满是关怀的话,心酸,无助,在这一刻仿佛得到了寄托。
她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关心过。
尤其今天晚上,怀揣着感激的心,去给那个男人送钱,他不领情也就算了,还把她羞辱一顿,被羞辱无处可躲的唐茹,在那个男人说完,又送上门来睡他后,唐茹气愤到极点,一把推开那个男人,从他家里跑了出来。
然而她忘了,那个男人住的地方本就打不到车,况且还是后半夜。
无计可施的唐茹,宿舍又回不去,靠两条腿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这家宾馆。
“阿嚏…!”
“哎呀,丫头呀,看看冻感冒了不是,都打喷嚏了,奶奶给你钥匙,你上屋里歇着,楼上暖和,奶奶把楼上的暖气开得足足的。”
黄奶奶看见唐茹打喷嚏,掀开身上的厚毛毯,单手扶着躺椅把手缓缓站起身,往吧台走去,边走边说。
“那个…奶奶,”唐茹站在黄奶奶身边,那双清明的眸子里盛满难为情,“有小点的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