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中有什么东西不再完整。
这一刻,她讨厌战争的情绪达到顶峰。
首领挥手示意禁止行动,他说完那句话也意识到自己愚蠢了。
那斯图堂堂正正的赢了他们部落的男人,这是他们的实力。
之后没有大开杀戒,老幼妇孺没有一个人受到伤害,临走前还留下一些吃的用的。
倘若那个人不是那斯图,换作任何一个草原男人,他们一个部落的所有人早就在地下见面了。
况且他们两人之间已经订立了血的盟约,他将永生永世效忠克尔孜部落,直至部落最后一人的消亡。
草原人把约定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若是违约,就是与天神作对,所有的痛苦会反噬到他们所爱之人身上。
首领颔首抚胸,“是我冒犯大汗,还请大汗不要介意。”
那斯图:“你们记好了,我可以让你们部落在这里生火做饭,也可以让你们去地下见你们的兄弟姐妹。”
这才是那斯图,他不必屈尊于任何人,善于恶,生与死,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他选择善,不代表他没有恶。
首领低下头,后背全是冷汗。
他仍记得那斯图的弯刀朝他胸口袭来时的那一双眼睛。
冰冷彻骨。
这次说话的眼神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斯图的压迫感太强了,其余见过和没见过他的人都控制不住后退。
那斯图扫过后面的帐篷,和他估算的数量差不多。
“都安置的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了,大汗今晚要在这里休息吗?”
这是实话,他们的战场不在这里,那斯图和他的队伍没有踏足过这片土地,人们居住的地方是完好无损的。
“不了,我们在外围驻扎。”
那斯图勒紧马缰,马儿转身。
“回程。”
“是。”
首领看着逐渐远去的马群,双刀落地,手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他们就这么走了?”首领的阏氏问道。
他转过头,对着他的子民说道:“不必担心,那斯图不是弑杀之人。”
“他现在是我们草原所有人的大汗,以后见到他,不用拔刀了。”
☆☆
十月初的湖水已经有了成冰的迹象,苏予墨随便扒拉了几下水抹到脸上就钻进了被窝。
每天风吹日晒的,她的皮肤倒还是光滑的。
不知道她九十九分的底子还能坚持多久。
模模糊糊中她感觉到有人走近,她睡的并不安稳,脑海里一直回旋着今天晚上看到的那些孩子,女人,男人。
“还没睡着?”
那斯图揽过苏予墨的肩膀,让苏予墨半靠在他的怀里。
那斯图从外面进来,衣服上全是寒气,被窝里温度直线下降。
苏予墨想远离这个大冰块,扭着身子往里转。
“别动。”他的手从苏予墨的肩膀移到腰间,大手覆在她的肚子上。
“你太冷了。”苏予墨嘟囔道。
那斯图听完起身,将外袍脱掉,扔到地上,留着一件里衣掀开毛毯。
左臂从脖颈穿过,搭在她的手臂上,右手搭在苏予墨腹部,把她整个围在自己的怀抱里。
“这样行了吧。”
下巴蹭着女人的头发,带点委屈。
其实苏予墨仍能感觉到丝丝寒意,但想和他贴在一起的小火花燃烧尽了那点寒冷。
“还行吧。”
她现在懂为什么她的闺蜜冬天怎么喊都不出门了,有这么一个暖床的男朋友,谁还出去挨冻啊?
可怜那时候她是一个单身小狗。
自从开始打仗,那斯图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就盼着睡个好觉。
现在,没有祸患,美人在怀,再顺心不过了。
苏予墨还是睡不着,轻声问道:“以后真的没有战争吗?”
那斯图收紧手臂,让怀里的女人紧紧依靠在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