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林明嘉高烧后,心情似乎平缓了许多,不再总是那副破碎般的神情。
虞砚初一边想着,一边往天台花园走去。
等爬上楼梯,却发现李曼之竟然站在疏散楼梯口,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
听到楼梯传来声响,李曼之期待地转头。
发现是虞砚初,她惊喜的表情瞬间变成嫌弃。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你在期待谁吗?”虞砚初慢吞吞地爬上最后几节台阶。
李曼之双手环抱着胸,恶狠狠地说,“懒得跟你废话,我警告你,如果你胆敢对明嘉有想法,我早晚——”
“早晚怎么样?”
一道温和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李曼之的话。
虞砚初看到一个人影从屋顶花园背面慢慢走出来,突然明白为什么李曼之对他情根深种——
少年穿着白衬衫,墨绿色的领结不羁地松开,黑色短发微微散乱,纤长浓密的睫毛下眼神忧郁迷人。
少年在阳光的照耀下,孤独又脆弱,优雅又迷茫,让人恨不得能上前抚平他的忧伤。
李曼之确实想这样做。
看到少年的一瞬间,她脸上出现欢喜和踌躇交织的神情。
她一向自信傲慢,此时却卑微到了尘埃里。
虞砚初看看林明嘉,又看看紧张羞涩的李曼之,忽然笑了。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正想把地方让给他俩,李曼之大喊一声,“林明嘉,这是给你的!”
她慌乱地把制服口袋紧紧捏着的白色物品塞给少年,直接转身往疏散楼梯跑去。
虞砚初揉着被她撞到的肩膀,好奇地瞄去,“情书吗?”
林明嘉僵了一瞬,把东西迅速揣到口袋里。
“没什么。”
虞砚初见他不想分享也没有再问,他俩靠在栏杆上说了一会话。
临走时,林清嘉又伸手摸了摸兜里,脸上充满了疑惑。
李曼之回到班里,发现情书给错成卫生巾,顿时发出一声羞愤的尖叫,捂着脸直接把头埋在了胳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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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的时候,虞砚初就感觉太阳穴隐隐作痛。
等她打开公寓的房门,立刻翻箱倒柜地翻找药箱。
看到已经吃完的药盒,她气愤地将药箱砸向门口,然后瘫倒在铺了地毯的大理石地面上,将头轻轻地砸向地面。
虞砚初眉头紧锁,感觉有人在疯狂锤击她的太阳穴。
她有些迷茫地掏出手机,输入印在脑子深处的那个号码。
铃声响了几声,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响起,“喂?”
虞砚初没有说话,汗水从额头滑下,她咬着唇,神情脆弱。
电话那头的男人听着手机传来粗重的呼吸声,正想询问,“你——”
虞砚初没等他说完,感觉到一阵刺痛再次传来,她直接狠狠把手机砸向鞋柜。
她自小娇生惯养,从没吃过什么苦。
她怕痛,怕累,却偏偏有偏头痛和生理痛两重炼狱。
每每发作,折腾的晏大少又当爹又当妈,一遍遍的哄着她。
后来的男友迟松年为了让她尽量舒服点,更是十八般手艺样样来。
她本来以为重生之后这毛病应该没有继承,谁知这一下来的气势汹汹,身边也没有哥哥和男友的呵护,一直坚强的她忍不住委屈落泪。
没关的公寓门突然被敲了敲——
虞砚初正在自怨自艾,不想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