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尚且如此,更遑论寻常百姓,纵使有报国心,却无报国门。”
“二叔,你想想看,这几年,新晋入朝为官的,哪一个身上没有世家大族的印记,又有哪一个是真正为民入仕的。”
逯煋火气稍减,可还是有些愠怒,“即使如此,春闱依旧不是你可以胡闹乱来的。还是说你又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
逯煋当然知晓,这科举已成为世家子弟镀金的方式,可他却无法改变,若科举停了,也就断了民间书生最后的一点盼头。
他心中抱有些许期待,希望林景佑能有什么办法,改变现状。
“改变之法有,就是开始说的开设学堂,全民教育。但这成效较慢,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而离春闱会试也只有几个月的时间,根本来不及。”
逯煋又有些生气,“那你要插手这春闱会试是想干什么?”
“二叔,我是为了找人,找到那个……”
林景佑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逯煋给抬手打断了。
逯煋示意林景佑先别开口,抬头冲着屋顶喊了声:“高德全——”
此时的高德全正悠闲地坐在屋顶上,磕着瓜子,他听到皇帝呼喊,刚想开口应答,就感觉身旁多了一个人,他吓出一身冷汗,来人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旁,武功肯定远在他之上。
高德全在心里权衡一番,打是打不过的,但起码能让禁军听到动静,好冲过来保护屋里的两位。即便是武力高如龚震云,也扛不住成型的军阵冲击。
他准备拼死一搏,瞬间凝手成爪往来人抓去,然而来人纹丝不动,一只手挡住他的爪功,另一只直接按在他的肩膀上。
高德全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了,心中大惊,他还是低估了来人的武功,看来今夜是凶多吉少,他准备出声示警,就听到来人淡淡地说道:“是我。”
高德全听到熟悉的声音,卸了功力,有些惊喜地说道:“将军,你回来了。”
来人正是龚震云,他松开高德全后,对着屋内说道:“小王爷,你有话尽管说就是,有我在。”
林景佑听到是龚叔的声音,很是放心,他望了逯煋一眼,似乎在询问。
逯煋毫不在意,似乎对龚震云的态度早有预料,他示意林景佑可以继续说下去了。
“二叔,我想用春闱会试传递消息,我们满梁国的找人,费时费力不说,还不讨好,不如传出消息,让周成昊自己来找我们。”
逯煋只觉新奇,“春闱流程早已确认成熟,试卷也都糊名,需多方审阅,稍有异常就会被发现,你又如何传递消息?”
“二叔,侄儿自有办法,你只需下旨就行,就说明年春闱试题多了一道,并将题目公开。”
“多一题?还要直接公开?是何题?”
“雉兔同笼的问题,就是将雉兔同置于黑笼中不可见,只知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六腿,问雉兔各几何?”
逯煋百思不得其解,反复琢磨,也没想出这能传递什么消息,疑惑地问道:“这真能传递消息?”
“二叔,你就放心吧,容我先卖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此题不影响正常春闱试题,只作加分项。你只需传告天下,并将这题目公开,到时候人自然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