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轮到公孙翊慌了,熟记宫规的他可是知道,他现在之所以还保留着“完璧之身”,那裤裆下的小兄弟没被剜掉,全是因为他的师傅高德全,花了大力气运作,才给保下来的。
这事要真被林景佑给捅到御前,那到时候,可就不只是死一两个这么简单。
当今皇帝逯煋,也就在林景佑面前没什么架子,换作其他人试试,真当压着各路诸侯十余年不敢动弹的陛下,是好相处的?就连他的师傅高德全,身为皇上的“体己人”,都得时刻小心翼翼地揣摩着,兢兢战战地伺候着,更别提其他人。
他松开手立马表态:“王爷,你说吧,守大门是要我蹲着还是趴着,需不需要我吐舌头。”
林景佑望着“能屈能伸”的公孙翊,一脸得意地说道:“不嚣张了啊,小样,还治不了你了。”
公孙翊心里很憋屈,他只能沉默着不说话。
林景佑一副小人得志的做派,他拍了拍公孙翊的肩膀,说道:“小白啊,懂点事啊,王爷我不是怕那二皇子,而是要想办法,尽量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把他给接到府里来保护起来。”
公孙翊一点就透,他立马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以他对林景佑的了解,要是真在府里碰到有人来求书,恐怕会直接一个“滚”字怼在那人脸上,别说是二皇子,拿着圣旨都不好使。
要是林景佑好言好语、笑脸相迎的,估计这梁都城有一大半的人要惊慌。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要是皇上哪天突然撒手人寰,那林景佑绝对会成为这个梁都城的风向标。
公孙翊收起玄铁扇,抱拳拱手,说道:“王爷,我知晓了,我这就去大门口守着。”
皇城宫门前,逯家宇还有些懵逼,他跑着跑着,突然就被王府的龚大管家给拎了起来,这一路飞檐走壁,在屋顶上腾挪,让他叹为观止。
他身上的夜行衣也早就被龚震云扒了下来,不知道丢到谁家的屋顶上。
他刚想道谢,就看到龚震云已经绝尘而去,瞬间就消失在视野里。
逯家宇顾不得古武带给他的冲击,他急忙把腰间的玉牌拿在手里,往宫门内走去。
皇宫养心殿内,皇帝逯煋正看着地方官员呈上来的折子,奏折来自北方辽滨郡的郡守,他在这折中写到:突遇霜降,作物皆亡,又入冬在即,百姓无过冬之粮,恐生民变,臣恳请朝廷开仓放粮,以安民心。
候在门外的高德全脚步轻缓的走了进来,看到逯煋紧锁着眉头,顿时停下脚步,弯着身子轻声说道:“陛下,二皇子殿下觐见,说有要事。”
逯煋停下思绪,他有些好奇,自己这儿子平时见到他,就跟碰到猫的耗子一样,躲都来不及,今日既然会主动过来,他对着门外喊道:“进来说吧,别在门外杵着。”
逯家宇听到召唤,赶紧走了进去,在逯煋面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儿臣见过父皇。”
逯煋放下折子,盯着跪在地上的逯家宇,说道:“起来吧。平时看到朕恨不得躲到地下去,怎么今天有这么大的胆量过来了?”
逯家宇被盯得忍不住抖了好几抖,他压制着心中的恐惧,站起身来对着逯煋说道:“父皇威严太甚,儿臣没有出息,心中有愧,不敢相视,倒不如自己远远地躲开,免得父皇瞧见,心生不悦。”
“今日儿臣斗胆觐见,是恳请父皇允许儿臣出宫,前往逍遥王府求读《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