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官员们,一个个低眉垂首,大气都不敢出,他们清晰地感受到皇上逯家宇的愤怒,就犹如一座喷发的火山,谁去触碰谁死。
翟灵鹤听着那些难听的言语,非但没有窝火,心里头反而高兴得很。他从逯家宇口中只听到了那些污言秽语,没有听到一丝责怪之意,他就知道自己这波稳了。
他在心里头对林景佑再次感激起来,要不是王爷将这些东西交给他来办,甚至点明了以他为主,恐怕今日,他翟灵鹤会直接被逯家宇斩杀在这朝堂上。
督察院本就负责审查监督百官,望着已经空了一大半的朝堂,他身为督察院院长,说只是失责,不是那胡狼国的奸细,翟灵鹤觉得他自己都不会信。
不管逍遥王林景佑是出于什么目的,起码目前来看,对他翟灵鹤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说一句是再生父母也不为过,虽然这个“父母”年纪有点小,可将他从那深渊中拉出来了不是。
逯家宇停下了骂人的话语,似乎出够了气,可脸上依旧有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他对着翟灵鹤继续恶狠狠地说道:“翟院长,你失职在前,朕就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好好查一查那些人,该杀的杀,一定要查仔细了。”
他将“仔细”两个字咬得特别重,而那些在一旁听着的官员们,一个个听得胆战心惊的,他们知道,翟灵鹤这是祖坟冒青烟了,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被新皇看重,他们权衡着以后要如何跟他打招呼。
逯家宇转身走回到龙椅上坐下,对着众人继续说道:“大理寺和刑部也别闲着,全力协助督察院,凡涉及通敌卖国之事,不管是否捉拿归案,一律定斩不饶。”
刑部尚书徐海轩和大理寺卿房道明,两人出列躬身领命。他们还未开口说话,就看到那礼部侍郎何献祥跟着出列,有些激动地说道:“陛下,此事大为不妥啊。”
群臣震动,不禁感慨这礼部侍郎是真的虎啊,就是不知道是受人指使的,还是想借势做一个诤臣,竟敢在如此关头出言反驳,真的是脖子太硬,不怕刀砍啊。
何献祥周边的大臣们,急忙后退几步,试图离他远一些,以免被陛下误会,他们是一伙的,从而遭受池鱼之灾。
何献祥继续说道:“如今朝廷莫名少掉大半官员,此中不知道又有多少是被他人冤枉杜撰的,只怕是那三司的几位大人排除异己的手段。”
“陛下不宜再追责了,不然无人可用,此时已然动摇朝廷根基,恐怕社稷也将不稳啊。请陛下收回成命,对那些官员既往不咎。”
这些话一说出口,众大臣一个个额头冒汗,害怕地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大殿里的空气都为之一滞。
逯家宇没有应答,只是冷冷地盯着翟灵鹤看,翟灵鹤立马会意,他撸起袖子,上去直接一脚,将何献祥踹倒在地。
他满脸正气地说道:“这帮人就是趴在梁国脊髓吸血吃肉的蛀虫,只有将他们彻底拔出,梁国才能长成参天巨木,何侍郎竟然为他们求情,到底是何居心啊?”
徐海选和房道明见状,也跟着踩上一脚,房道明幽幽地说道:“看来我们三司要先抗命了,先来查一查何侍郎的底气,好看一看这底气到底来自哪里?”
徐海轩也跟着说道:“何侍郎铁骨铮铮,老朽佩服,刚好刑部有那称量骨头的器具,就是不知道何侍郎的骨头有多重?”
逯家宇难得露出一丝笑容,他对翟灵鹤三人的表现很是满意,他冷冷地说道:“那三司就先好好地查一查何侍郎吧,朕不想冤枉一个忠臣,更不想放过一个逆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