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听了这话，脸色不免难看了几分。

淑妃冷哼一声，她不好过，旁人也别想舒坦，然而，不等她再得意几分，就听傅柔道“宫中宴会，向来是由淑妃姐姐操办，怎么今年…”

傅柔故意停在此处，底下的众人却在心里猜测了起来。

“不过…我看，今日这宴会确实不错，妹妹在这里，敬德妃姐姐一杯。”说完，傅柔举起酒杯，朝德妃盈盈一笑。

若是换了旁人，淑妃定要将其说得无地自容，偏偏，是这个傅柔，凉凉看了眼傅柔，淑妃猛地端起酒，一饮而尽，傅柔，你且看着，花无百日红，咱们等着。

推杯换盏间，上位的娘娘们，笑意盈盈，一团和气。

褚瑶一直乖乖坐在沈氏身侧，这会儿见气氛轻松了些，便忍不住偷偷打量了起来，看了几眼，朝沈氏身边靠了靠“娘，哪个是贵妃娘娘。”

沈氏转头，看了眼女儿，见她眨着双眼，满是好奇，不觉有些好笑“正中最高位的便是。”

“那我可以看她吗？”宫外将这贵妃娘娘传得神乎其神，褚瑶确实好奇。

沈氏见褚瑶眼睛一眨不眨，执着的黏在她身上，顿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她压低身子，对褚瑶道“那你只能偷偷看一眼。”

“好。”

得了准许，褚瑶坐直身子，转过头，只一眼，便看到了主位上的人。

褚瑶原先是见过美人的，但在看到主位上的人时，愣是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傅柔穿着密合色的烟罗纱衣，裙上用丝线勾勒着大朵的木芙蓉花，褚瑶视线上移，三千青丝倾泻而下，头上只一支碧玉玲珑簪子，素净雅致，更衬得她肤若凝脂，眉若远山，那般袅袅婷婷，怕是天上的仙女，才生得这般貌美。

然而，褚瑶收回目光，坐了好一会儿，回过神，便顾不得害怕了，只扯着沈氏道“娘，那真是贵妃娘娘吗？”

“怎么了？”

沈氏奇怪，看女儿这样子，倒是有些失望？

“无事。”褚瑶摇头，只觉得心惊，贵妃娘娘…好看极了，可她明明听说，贵妃进宫十年有余，怎么如今主位上的人，看着却像是二八年华的少女？

“贵妃娘娘，一直如此年轻貌美么…”

沈氏听到了褚瑶嘟囔，心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宫中多得是驻颜的法子，没什么奇怪的。”

“嗯？”褚瑶盯着沈氏，皱眉半晌“那为什么，旁人都不用呢？”

“要得到一些东西，自然得失去一些。”

沈氏不愿将这里的弯弯绕绕讲与褚瑶听，心里确是极为明白的。

“好了。”摸了把褚瑶的头，沈氏递了块点心过去“别琢磨了。”

褚瑶点点头，她确实想不通，便接过沈氏递来的点心，咬了一口，发现味道不错，便又拿了另一块方糕，也尝了尝。

当真是…沈氏叹了口气，宫里的事，一桩一件，都让人心惊胆颤。

再美的女子，到了这里，都逃不过那层层宫墙堆砌的森寒。

淑妃这样不入流的，傅柔一向懒得搭理，只要事不关她，蹦跶就蹦跶去，可今日在她生辰宴上添堵，傅柔自然不会给她笑脸。

“娘娘。”

宫女给傅柔添了酒，低声道“皇上来了。”

“嗯，知道了。”傅柔端起酒杯，脸上表情丝毫不动。

“苏安。”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