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隐的屋子一直有人打扫、修缮,历经十年风霜,还更加宽敞别致了。屋前的桂花成长得有壮汉大腿粗细,或许是这里气候的原因,十月底了桂花还在开放,金黄灿烂,香味飘得很远。
一个胖胖的妇女端着簸箕走来,笑眯眯的说道:“秦兄弟,这些年你还是一点没变啊?”
“小瑛?”秦隐不太确定道。
“是我啊,现在我已经有三个娃了,当年多亏了你啊。”周小瑛笑道。“要不是你和宗大当家,我们早就死了。”
“恭喜。”秦隐扬起嘴角,露出久违的笑意。
“那个秦兄弟,我能摘点你屋前的桂花吗?做点桂花饼和桂花糕给小崽子们解解馋。”
“乌断,你来摘。”
乌断的嘴角抽了抽,弹了弹肩上站着的鹦鹉,“行,息月借用一下你的披帛。”黄羊和谷十三赶紧进屋,不再偷看热闹,息月取下身上的披帛,随手一扔,直接在桂花树下展开。
“摇枝丫即可,留一半让我闻闻香。”息月说完便进屋了。
乌断一跃,直接跃上树梢,摇动着桂花树的枝丫,小小的桂花纷纷扬扬的落在披帛上。
周小瑛看桂花够用了,腼腆的笑道:“够了,这些足够了。”小心翼翼的上前将披帛收拢,收拢的桂花倒在簸箕里,又向乌断表示感谢:“太感谢这位小兄弟,下午做好桂花糕端过来给你们也尝尝。”
乌断跳下来,拍了拍手,“小事一桩,不用客气。”
五人才刚刚休息片刻,一个头戴儒巾的中年男子进来了,此人秦隐也认识,正是卧龙山寨的二当家,青临。
青临原是太原郡人秀才,灾年携老母幼子逃难,正好被宗州所救,因有文化、有见识,在山寨内负有教化之责,也算地位崇高之人。
“秦兄弟,能否麻烦随我出去一趟?”青临客气的问道。
秦隐点头,青临将人带到练武场,请求指点自己的儿子。
青临之子正是刚入此地时见到的两个正在对练的年轻人之一,刚凝练出真元,算是正式步入武道一途。青临之子叫青钶,当年逃难之时还是个八九岁的小屁孩,肚子大得跟头一样,此时也长成了青葱少年,他也认出了秦隐,见人来了抱拳道:“一直听闻家父谈起秦先生与朱凌天之战,十分向往。在下想请秦先生赐我一招,好让我领略真正的剑术是何样子?因此央求父亲请先生前来指点一二。”
秦隐一听,不禁笑道:“这有何妨?那就请青小侄出招吧。”
青钶走近几步,向秦隐深施一礼,拔出长剑,施展出剑招。秦隐立在原地,禺山剑伫立在地,双手撑在剑柄之上。身姿挺拔,双目炯炯,犹如巍峨的泰山一般。
青钶举剑刺来,目光炯炯,握剑的手极其用力,青筋直冒。
秦隐虽站在原地,但气势如山,被风吹起的发丝看似毫无防备,但站位却滴水不漏,进可攻,退可守,整个人浑然一体,竟无一丝空隙可钻。
青钶额角冒出热汗,正快速思考该从哪里进攻,心里不由焦躁起来,他知道从气势上便已经输了 。
秦隐出剑了,剑势如虹,势如破竹,真元灌注剑身,周身杀气凝练成一条碧绿色的光线。秦隐从天而降,手中禺山剑携万钧之势刺下。青钶吓得跌坐在地,浑身冷汗涔涔,手中剑早已脱手落地。
禺山剑斜了一点,刺在青钶旁边,秦隐站在一旁,“这便是我当初领略的剑招。”
青钶踉跄的站起身,满脸惭愧,拱手道:“秦先生剑法高超,青钶望尘莫及。”
一旁观战的青临过来扶起青钶,教训道:“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还早着勒。”随后又向秦隐道谢,“多谢秦兄弟,让这小子也知道好歹。”
青钶苦笑,“原以为自己尚且有两分天赋,现在站在秦先生面前,犹如虫蚁见龙,鸟雀遇凤,不知其能乘风云而上天。徒增笑柄,让人看笑话了。”又向秦隐深施一礼,道:“多谢秦先生让在下目睹剑法真谛,一招之赐,受益匪浅。”
秦隐安抚道:“青小侄天赋尚可,只是缺少磨炼,待多历练一二,自然能剑法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