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朴子和丑姑缠斗期间,秦隐和宗州已分出胜负,秦隐险胜半招,鬓角的发丝被宗州的千秋挑落一缕,秦隐的禺山剑则将宗州的手臂给划出一道极深的伤口,稍稍一刻,宗州的袖子便成了血色,鲜血浸透衣袖从指间滑落。
“秦隐,你不要宝藏了吗?卧龙山寨还有那么多人?”宗州面色扭曲,他着实没想到秦隐会是背叛的人。犹记得当年曾共饮一杯酒,乌篷船上赏月、舞剑,志趣相投。卧龙山寨也是两人一起建立起来的,怎么敢?怎么敢就此毁了?
秦隐横剑于身前,面无表情道:“宝藏,自会拿取。宗州,此举也是受卧龙山寨的老幼妇孺所托,为了你的理想大义,填进去太多人命了。”
“不可能。”宗州不相信,神情癫狂,“为什么要背叛?都是些满嘴谎言的大骗子。”
秦隐也不欲与他多说,他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宗州早已不是当年刚还俗的小沙弥,那个看见蚂蚁都会轻手轻脚放生的少年,已经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
宗州仰天长啸,袖间的血液滴滴答答的坠落,一灰一黑的眼瞳内爬满红血丝,身躯颤动间发间玉冠坠落,在地上发出‘叮铃’一声脆响之后碎裂开来。他跟疯了一样在竹林间乱砍,叫嚣道:“不可能,不可能。”
广朴子见状,一掌挥开丑姑,三两下跃至宗州身后,紧紧抓住宗州左臂,丢下一颗毒弹。丑姑急速后退,待烟尘散去,哪还有广朴子的影子?
随着广朴子的远去,两个蛊人也纷纷自爆,污血和蛊虫齐齐飞出,傅轩和火菀柔纷纷躲开,沾了蛊人血的竹子被腐蚀而断,失去血液供给地面上的蛊虫蠕动两下便死了。
秦隐看着远去的人影,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息月扶着受伤的谷十三前来,“你没事吧?”
“并无大碍。”
乌断从竹子上飞身而下,嘴唇漆黑,面色却很红润,吐出一大口污血,浑身无力,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我中了广朴子一掌。”
秦隐出手封住乌断身上的几处大穴,“黄羊,把他带上,先去寻访名医再回草原。”
临走之际,秦隐看着骑在马上的宋赟道:“所托之事已完成,还请宋五公子遵守诺言。”
宋赟将一个锦囊丢给秦隐,抱拳道:“多谢秦大侠鼎力相助。”他看向傅轩,傅轩朝公羊疏拱手道:“公羊将军,秦大侠于我们有恩,可否放行?”
公羊疏才不想管这些江湖人的事,挥手让人赶紧走,他可以当没看到。
秦隐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不多留,五人骑上马远去,雁门郡又开始下雪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将五人的背影给掩盖,江湖路远,下次再见也不知何时?
公羊疏见所有的江湖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卧龙山寨的残余余孽都是彷徨无措的模样,随即大喊道:“卧龙山寨被朝廷接管,你们亲人已经被迁出来了,此事了结之后会分配到各镇安家,现在立刻缴械投降,朝廷可以既往不咎,若是冥顽不灵者,就别怪本将军手下无情了。 ”
众人一听山寨都被找到了,当即互相看了几眼,皆有缴械投降之意动,青钶最先放下手中的剑,解释道:“我想我爹了。”
一见有人放下刀剑,众人都纷纷跟随放下了刀剑。山寨内都有亲人,而且山寨如此隐蔽,肯定是山寨内的人提供了路线,否则朝廷怎么能找到?摆在面前的只有招安一条路了,打打杀杀的日子也过得不安心。
公羊疏一挥手,身后的士兵上前去将所有的刀剑都给收缴了。他看了一眼神态自若的宋赟,直接问道:“锦囊内装的是什么?”
“装的宝藏啊!”宋赟很无辜的眨眨眼。
公羊疏震惊的瞪大双眼,以为是前往宝藏的地图,气得头顶冒烟,“当真给的是宝藏?”
“是啊。”宋赟点头。
公羊疏气得嘴唇都在哆嗦,拔剑而出,剑尖直指宋赟,“汝与卖国贼何异?本将军要杀了你这个卖国贼。”
宋赟伸手将剑尖拨开一些,道:“将军,刀剑无眼,还是别对着人好。这宝藏啊并州多得是,不差那一块。”
公羊疏微微皱眉,想到宋赟的身份,还是将剑收回,“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