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赵熠安有些哭笑不得,他的小傻子真的太患得患失了,这心里的结症若想根除,也只得加剂猛药才是。
“沐白,你害怕自己会反悔,会离开,会爱上别人是吗?”
“没有,我不会,我心里只有你,只有你的,不会再有别人。”
沐白顿时有些无奈,他觉着他似乎又做错了,赵熠安似乎有些不开心,他有些无力的解释道。
“你还是怕我是吗?怕我离开!怕我后悔!怕我心里装着别人!”
赵熠安话中那一声声质问,就似湖中的一道道水波,每一下波动,都能令那心房泛起道道涟漪。
现在的沐白,那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唯恐惹了人家不开心,唯恐人家把他撵走?
虽然怕惹了人家,但他还是惹了。
“沐白,既然你从未想过离开我,那你又何必惧怕。你若是怕我离开,那我愿在此立誓。”
赵熠安看着他的小傻子,斩钉截铁的开口说道。
“若我赵熠安不能一心一意的对待鱼沐白,就让我坠入地狱永生永世不得……”
好死,受尽千剐凌迟之苦,受……
“好了,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别发誓,好不好。”
赵熠安在此立誓的那一刻,他竟然有些欣喜,但他又有些慌乱惧怕。
他欣喜的是赵熠安现在是真的喜欢他。
但他又惧怕哪天赵熠安不喜欢他了,那些誓言会不会成真。
或许人就是一个矛盾体吧!自我纠结,自我矛盾,想要这样也觊觎那样。
就好像沐白自己,明明渴望赵熠安爱他疼他宠他,但又害怕那些就似南柯一梦。
赵熠安看着有些成效,继续缓缓说道。
“我愿在此立誓,若我那天负了鱼沐白,便让我受尽千刮凌迟之苦……”
赵熠安还没有发完毒誓,鱼沐白便直直的亲了上来。
沐白实在是不想,大正月里听到那些晦气又不吉利的话。
“熠安,不要咒自己好不好,别说了好不好,我不想听那些。”
鱼沐白眼中沁上雾气,他觉着他真的很矫情,熠安送他东西,明明是一件好的事情,却因为他的胡思乱想,变成这般样子。
“沐白,你只要相信自己相信我,我便不再立这些誓言。”
赵熠安看着目标达成,但心中却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失落,他的小傻子如此患得患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在他身上,他应该改的。
“嗯,我相信你,你可不可以帮我带上。”
沐白把手中的红绳又递回赵熠安手中。
赵熠安接过红绳,把那红绳轻轻地给沐白戴上。
但心中却在暗暗思忖,他答应小傻子的事情,就一定要言信行果、恪守不渝,可不能让他的小傻子有所失望。
……
祥云殿
老皇帝一解了赵熠臣的禁足,他便飞也似的直奔了祥云殿而来,他在府上听说赵熠安今儿一早出了京都,他就紧张的不行。
“母妃,你说那个白眼狼已经出了京都,我们该如何是好?”
赵熠臣心急如焚,现在就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祥云殿急得团团转。
“母妃,你说赵熠安是不是发现咱们做的事情了,要不然的话他怎么会离京呢?”
赵熠臣现在无法平静下来,心里就似有个无形的巨石,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现在还不清楚,他曾经做的那些龌龊事,到底有没有被赵熠安查出来。
那些事情若是被查出来,别说那个皇位再也与他无缘,恐怕他这个皇子的位子,也休想坐的下去。
“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成大事者,怎可因为一件还没影的事情,就乱了阵脚。”
安贵人一身碧玉石衣裙,头上随意插着几支珠钗,慵慵懒懒的卧于那美人榻上,身上盖着一件毛色极好的狐狸毯子。
安贵人虽然今年已经小四十了,上了些年岁,但那皮肤却是吹弹可破,丝毫看不出真正的年岁是多少。
若是走在大街上,恐怕人家都会认为她三十不到呢?
“那白眼狼前脚刚离京,你后脚便来担心这些,你是不是多心了。”
安贵人暗暗思忖,贤王思虑的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多心,现在也无从得知。
毕竟给皇后下毒时,皇后的身边根本就没有几个人,那时宁王年岁尚小,根本就不可能记得有那么一回事。
不过这事到底有没有影,这个白眼狼都应该防着些。
毕竟宁王的心机城府深不可测,做事又向来滴水不漏,防着些总归是好的。
但是贤王也不应该因为这点事乱了阵脚,毕竟他从陛下哪里打听到,宁王这次离京,也只是为了休养而已,并不是为了什么事情。
“况且,你今儿才解了禁足,你该好好给你父皇表现表现才是,而不是在这里,胡思乱想瞎做猜测,不放心,派个人监视着就是,何必担心那么多。”
不过贤王能有此觉悟,防患于未然也是好事。
“是母妃,今日是我做的莽撞了,那儿臣退下了。”
“嗯,去吧!”
赵熠臣听了他母妃的一番话,顿时有所领悟,做人做事不应该那么性急才是。
赵熠臣给安贵人施了一礼,然后缓缓退了出去。
……
“禀王爷,今儿贤王刚解了禁足,便着急忙慌的去了祥云殿,去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属下倒是不清楚,只知道贤王出来时,人看起来倒是很平静,不似刚去那般着急忙慌的样子。”
那暗卫一袭斐青衣裳,跪在地上,背挺得笔直,那张脸上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除了没有什么表情,其他的缺点倒也没有。
惠王赵熠承,一边喂着他的小肥鸽,一边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不敢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嗯,辛苦了,退下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