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书没说话,看着酒杯的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眼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
“陈兄,陈兄?”苏辞云试探性叫了两声,桌子对面的男人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问:“苏…苏兄,怎么了?”
苏辞云皱起眉说:“你怎么自看了琉璃镜之后就怪怪的?“
“没什么,只是今日有几个人来看病,他们的病我治了几天久久没能治好,现在我想到了一味仙药,或许能加到药里面给他们治病,想到这些自然想远了,不好意思啊苏兄。”
“哟,还能有病能难倒你?真是新鲜,不过……这都打烊了,你也在和我喝酒了,还请陈兄把心思放到我身上啊,我可是在宫里憋坏了,好久没痛痛快快地喝过酒了,你快今日与我不醉不归!”
两日后,约定的日子到来,云青竹坐在殿上批阅奏折,门外传来一声侍卫的大喊。“皇上,神医到了!”
云青竹听到动静,马上扔掉手里的奏折,满脸欣喜地站起。“快!快!快!快给朕宣进来!不不不…快给朕宣去皇…溪妃的华溪殿里,溪妃中了雾气之毒到现在都还没醒,快让神医看看!”
未时华溪殿内,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华溪殿里,一位身穿棕色袍头戴棕纱的男人跪在地上,恭敬道:“臣…草民给皇上请安,今日臣是奉了苏…莲妃的旨意来给溪妃诊治的。”
云青竹说:“神医在江湖自由惯了,既不是皇宫的大臣,那到了皇宫就不必多礼,快请起来吧,不过…”
话锋一转,云青竹上下打量起素衣素袍的男人,一手撑起下巴,眼眸清澈。“不过神医为何戴着面纱?是有什么习俗吗?为何不以真面容示朕,而且…从进殿神医就始终低着头,从未抬头与朕对视,莫非…莫非是神医害怕朕?”
陈知书身子一顿,解释道:“没有,皇上英明神武、至纯至善、体恤百姓与群臣,草民…草民怎会害怕皇上,只是草民今日感染了痘疾,脸上长满了红肿流脓的痘痘和麻子,草民怕皇上看了会影响食欲,也怕…也怕吓到皇后和溪妃娘娘,遂戴着面纱,还请皇上谅解草民。”
云青竹点点头,“罢了,既神医有隐情,那神医就戴着吧,请吧。”
神医起身,从云青竹面前经过,窗柩刮来的一阵风将他的面纱刮起,若隐若现的面纱下,与想象不同,神医的肌理细腻清透,长发束起,他垂手而立,深情恭谨,“…谢皇上体谅,草民一定治好皇后和溪妃娘娘。”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难掩的超脱气质,云青竹不禁在心底冒出了四个字:华佗转世。
陈知书抬起头,对着皇上恭敬地行礼,同镜中看到的一样,女人蛾眉横扫,略施粉黛,轻点朱唇,身着碧霞色的浮光锦缎,长发用玉簪挽起,楚楚动人的眼眸却不怒自威。
打量间,那双眸子也一动不动地瞧着他,那人一只手托着下巴,目光风情万种,淡淡挑眉。“神医?神医?你盯着朕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