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虎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恐惧一点点爬上心头。
想到那位摄政王的事迹,不自觉双腿发颤。
他抬眼去看,恰好对上君策微眯的凤眸,只觉寒天冷意劈头盖脸地浇灌全身,下半身传来一阵凉意。
竟是直接吓尿了。
“嗤,就这点出息。”
三皇子有些嫌恶地撇开眼。
六王爷也皱着眉头,用打开的折扇遮了遮脸。
人群呼喊一片,接二连三地跪了下来,“拜见摄政王!”
“摄政王英明!”
众人俱是大气不敢出,偌大的街道,一时间竟鸦雀无声。
“都起来吧。”君策淡淡道。
【嚯!排场还挺大。】
翟容与看了看矮下去的百姓,又都扑簌簌站了起来。
【跟下饺子似的。】
【简直是超大型萝卜蹲现场。】
君策扬了扬眉。
太子面色冷峭地站出来,厉声道:“此人一介马夫,胆敢假造罪证诬陷有功之臣,背后必有主使。带回牢里细细审问!”
“是!”侍卫押着抖如筛糠的鲍虎前往大理寺。
太子转头对翟桑结道:“翟将军放心,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尚书府一个交代。”
“多谢太子殿下。”翟桑结拱手道。
众皇子坐上马车离开。
君策深深地望了翟容与一眼,上马离去。
翟容与低下头找鼻子。
五王爷看到这一幕,若有所思地放下轿帘,右手指节在膝上轻扣,挑起的桃花眼中染上一抹兴味。
皇宫一隅,贤宁宫中。
淑妃听着下人禀报今日翟桑结被陷害之事,淡淡地挑了挑丹蔻。
“奴婢瞧着,那陷害之人也是个蠢的,竟一时不察,用了京城里的墨。计谋不成不说,还落了个把柄在太子手上。若是被查出来,岂非作茧自缚?”
淑妃轻笑一声。
“你个小妮子懂什么?这背后之人,想来也不指望拿此事做文章。”
婢女春兰歪了歪头,有些困惑,“娘娘此话何意?”
不指望陷害成功……
这背后之人又演这一出戏作甚?
婢女秋瑾点了点她的额头,道:“蠢!刚刚得胜回朝的将军,仅凭一纸书信就能把他发落了?你当那边关二十万大军都是吃素的?”
说着把花枝剪递给了淑妃。
又道:“这叛国二字一旦与翟将军勾连上,管他现在是不是清白的,日后,只要有新的‘罪证’出现,多来两次,这叛国之罪,假的也成真的了。”
人言可畏,说的就是这个理。
淑妃抬手剪下一株枝桠,道:“种子既已种下,自有破土而出的一天。”
春兰笑道:“那背后之人不论是谁,左右威胁不到咱们。就让他们鹬蚌相争,咱们娘娘呐,就是那最后得利的渔翁~”
淑妃笑着摇了摇头,“数你嘴甜!”
翟容与刚回到尚书府,便接到了宫里来的谕旨。
传旨的内监笑道:“淑妃娘娘听说翟二小姐当街为父兄辩解,可是赞不绝口呢!因此命咱家来传个口谕,此次宫宴,务必要翟府两位千金都参加。”
翟容与心下一沉,道:“淑妃娘娘既夸的是我,怎的叫姐姐也去宫宴?”
内监神色一滞,暗暗皱了皱眉。
这翟二小姐果真如传言所说,苛待长姐。
竟连宫宴也不让人参加!
他讪讪笑道:“娘娘想什么,咱家如何得知?既是谕旨,翟二小姐接旨便是。”
说罢便回贤宁宫复命。
淑妃听着内监的转述,水葱似的手指捻下一朵娇花,把玩片刻后簪在了头上。
姐妹不和么?
倒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