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母亲,三殿下。”时慕青闻言行完礼,乖巧地入座。这是家宴,上座是时父与时乔氏,她与三殿下一左一右侧座。后续排的是三个庶女。
"时伯父时伯母,青儿生性洒脱,吾也喜她这般自由欢快,伯父伯母就看在小婿的薄面上,不必苛责她。"慕容渊看她挨批,心中不忍,起身行礼以示对二老恭敬,出言却对她极尽维护。
时乔氏与时父对视一眼,心下已如明镜。之后便是繁琐的下聘礼节,直至半炷香,朝华才将聘礼的礼单念完。原先时父也觉得女儿出嫁天家,嫁妆需得多准备些,方可不受夫家轻视。而今听完礼单,她与时乔氏却是相顾无言。
这般奢华的聘礼也便是了,天家尊贵,可这三殿下,确是把梁国上贡的南海珍珠和夜明珠此等国之贡品都拿出做聘礼,一粒南海珍珠百金不换,这一串得多少银钱?这南海夜明珠整个大齐王朝只有三粒,今岁赐予各皇子,一粒千金不换,更是有价无市,此等贵重之物,他区区一介官宦,哪有等价之物许做嫁妆?自己备的那些嫁妆,只怕与之对比,不值一提,太过寒酸。
不行,时父心想,得把西郊那几个别院也放进去,前阵子齐王上次赠的那株红珊瑚树也放进去,靖王妃夫妇送来的那个碧玉龙盘,也一起放进去吧。他轻声在侍从耳边低语,侍从满眼惊讶地照做。这般如此把自己时府金库最尊贵的宝物搬做嫁妆,也不算太过寒酸。只是这样一来,难得时府有个几件拿的出手的镇府之宝,这一嫁女儿,又没了。
收下聘礼,家宴起,酒过三巡,时父最先打破沉默,端起酒杯敬殿下,"三殿下,吾与发妻成婚数十年,唯此一女。自小疼爱,此女天资不慧,时而有些女儿家小性子,若他日嫁入世子府有些许过错,望世子看在老夫薄面海涵。"
"伯父这是哪里话,慕青天资聪颖,才情斐然,温文尔雅,实乃宜其室家的大家闺秀,日后既嫁入世子府,便是吾之发妻,吾必疼之爱之,伯父伯母安心。"慕容渊举杯言志,一饮而尽。
好容易等家宴结束,时府时母带着三个庶女退下,让时慕青带着三殿下自家宅院转转,也好熟悉熟悉时府。时慕青一听便知父母想促进两人感情,刚想以慕容渊政务繁忙为由推却,慕容渊立刻表示自己今日有闲,可陪佳人。生生把慕青的借口堵回去,既然推不掉,时慕青便只能带着慕容渊逛自家宅院。
时府的宅邸,在凉京城内也算是排的上号的大宅院。既有中式主殿宴客,阁楼小院居住,厢厅花厅水榭待客,还有一个主园,内置湖景、园木、草地、石径、戏台、曲廊、小桥、石墩······
此时正值隆冬,水榭湖景旁的梅苑内红梅料峭,开得正盛。梅苑幽静,慕容渊与时慕青两人皆退下侍从女婢,一前一后走在盛开的梅林间。